“玉琅。”妮菲露可皺眉,說道,“凡是流著我一族的血液的男性,都會在身上帶有玉琅,然而我剛剛對他的全身進行了探視,都沒發現玉琅。”
“說不定,他不是你們的族人呢。”洛伊絲說著自己都覺得牽強的理由,“只是髮色和眸色相同,又不是……”
“我可以百分百肯定這孩子是我們的族人。”妮菲露可淡淡回道,眉頭依然鎖得很緊,“只是……”
“啊,說不定,玉琅在我們衝出空間的時候就被毀了吧,對不對,郎迪斯?”洛伊絲拉了拉郎迪斯的衣袖,問道。
郎迪斯的眉頭也皺起來,他望著她,聲音緩和低沉:“玉琅有如我們的分身,要是玉琅被毀,我們也會跟著消失的。只不過,通常玉琅不會那麼容易被毀的,而且,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得了玉琅的。因為,玉琅上的氣太強盛了。”
“也就是說,這孩子的玉琅是不知掉落在何處了嗎?”洛伊絲望向那個嬰孩,道,“難道是藏在頭髮裡,被我不小心弄丟了?”
“頭髮?”
“嗯,我是在裘裡薩斯的水泉裡發現他的,當時他身上被結界似的白色長髮包裹住,好不容易才把他帶出來的。”
“你說他是在水裡出生的?”妮菲露可突然發問了,由於問得急促,她的聲音尖而細,可以感覺到她內心的焦躁。
“我在水裡發現他,但是他是不是在水裡出生,我也不知道。他為何在那裡,在那裡多久了,這點我也毫無頭緒。”
“是嗎?那就難辦了,”郎迪斯想了想,轉向妮菲露可,“不如我找人來調查一下吧,祖母大人就暫時……”
“不行!”妮菲露可低喝道,一股無法言喻的壓迫感向二人襲來,二人同時一愣,竟怔在那裡,只是睜著一雙眼睛費解地望著她。
“這個孩子,不是那麼簡單!”妮菲露可道,七色瞳眸裡一片冷肅,完全沒有平時那抹愛捉弄人的嘲色。“因為,根據我們一族的族譜,就如現在神族和魔族一樣,我族一直堅持同族通婚,由於血液過濃,造成不育和早夭,族人一直在減少,終於到了我這一代,由於受到他族的圍攻,全族基本都覆滅了,而我,應該是最後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倖存者。”
“怎麼會,那這個孩子……”
“裘裡薩斯是遠古神物,自真王發現了它,並將它封印起來,為魔族服務之前,它已經存在了上萬年,如果……”
洛伊絲一個激靈,接下去道:“如果在那之前,這個孩子就被封印在這塊石頭裡面,那麼這個孩子,現在已經……”
“沒錯,他的年齡比我們在場所有人都要大。然而,為何他還一直保留著嬰孩的狀態,為何他會被封在石頭中,為何他還能活著,為何……”
“為何會那麼巧,讓洛伊絲進入裡面,找到他,並將他帶出來……”郎迪斯接上去,聲音也帶著不可思議,“他究竟是……”
“總之,在事情還沒查清楚前,郎迪斯,把這個孩子的一切訊息都封鎖!”她又將孩子交給洛伊絲,囑咐道,“他暫時寄放在你們這裡,切記要小心照料,我想要去一趟故鄉,尋找一些線索。”
“好!”
“請小心走好,祖母大人。”
“嗯。”妮菲露可敲了一個響指,一扇古老的門扉出現在她面前,“你們也要小心一點,血咒的後遺症要等到二週後才會消失,在這段期間要小心不要被仇家宰了哦。”她輕輕一笑,往門扉上一點,走了進去,然後,緩緩合上的門扉掩住了她的身影,如她的來臨一樣,她也悄然無聲地消失了。
“空間也能自由移動嗎?”洛伊絲低語道,“真王的伴侶,果然不簡單。”
*
那是……永恆的暗……
並不可怕,可是很安靜,安靜得讓人莫名地生起哀傷來。黑暗的哀傷猶如透明的傷痕,漸漸地,滲透到全身,有一種徹骨的寒冷。
很暗,很冷,同時,也很悲傷……這種孤寂的感覺一波一波地湧上心頭,彷彿靈魂要被撕裂成兩半一樣。身體,忍不住在發抖,卻抑不住無聲的哽咽……
“你果然覺醒了……”忽然,一道幽幽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她猛地回頭,黑髮在空中旋起,泛出美妙的弧線。
“還是到了這一步了嗎?”聲音很清澈,如水,卻透著涼涼的感覺,“果然還是該在發現你的時候殺了你比較好,闇夜女神!”
“誰?”沒聽過的聲音,可是卻莫名地讓她打起寒戰來。
“我們好久沒見了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