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薰咬緊牙,那些事情,想起來都會痛,何況再說出口呢?
那不僅僅是子淵一個人的痛,也是她這輩子都無法癒合的傷口。
連陌,你已經錯的太徹底了,請不要……請不要一錯再錯……
“陌,放了我吧,不要再錯下去……。”
“不要……為什麼你不能陪著我?阿薰,這個世界上我只覺得你和東豫王是我熟悉的,和別人在一起的時候我好害怕。”他緊緊抱著她,用盡了身體上所有力氣,就是不願鬆手。
心裡被什麼撞了一下,頸窩裡有溼潤的感覺,很涼,在淒冷的冬天,像一塊寒冰。
“陌,事情已經註定好了!我不喜歡你,我不會陪著你,就算我和你一起死了,下輩子我也會恨死你的……。”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感受到連陌的眼淚,她的淚水也在下一刻崩潰了。
“下輩子我不管,也許我是個壞人,已經沒有下輩子了,所以今生今世我不會放開你!”他抱得更用力,溼熱的唇貼上她脖頸的肌膚,慢慢地,細細地吻著。
我不喜歡他!
阿薰抗拒得想縮開身體,可是自己的身體根本不聽自己的話,只能任由連陌掌控。他的吻像帶著灼熱的火,燃燒著經過的面板。
“你做雲墨多好,為什麼你非要這樣?”阿薰歇斯底里地哭出來,“你根本不喜歡我,你喜歡的人是子淵,你喜歡子淵……。。”
雲墨怔了一下,很慢很慢地抬起頭:“你說什麼?”
“你害死子淵,等你恢復記憶一定會後悔的!”
“不可能!”連陌搖著頭,有些畏懼地靠後一些,離開阿薰的身體,“我不會……我不喜歡他……。”
……………。
記憶中有個很微弱很微弱的聲音在輕輕說:“皇叔,我……愛你……。”
……………。。
連陌的表情突然變得很脆弱,像冬天岸邊的蘆葦,脆弱得不堪一擊:“不!!!”
他不是那樣的人,不會的不會的!
“子淵之毒,不正是為了得到子淵才研製的嗎?”淚水流出來,橫淌過整張臉,她沒有辦法擦一擦,只能任由淚水把整張臉都染花了。
連陌心裡開始漸漸動搖,他虛弱地撐著身體。口中反反覆覆念著‘不可能,不可能’,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心裡動搖了……
頭忽然之間像要炸開一樣,疼得撕心裂肺,連陌抱著頭蜷縮起身體,低低地嗚咽著,呻吟著,馬車一路的顛簸中,他像只被折斷翅膀的飛鳥,在地上無助地瑟縮,顫抖……雨水來了,把全身的羽毛都打溼,他溼淋淋,可憐兮兮地抱著身體發抖。
“阿薰……。我想不起來,你告訴我吧。”他伸手抓住她的,無助的搖晃,低泣……
阿薰只能靜靜,任由淚水肆虐。
馬車外炎聆聽到裡面的聲音,卻不敢出聲問,沒有公子墨的命令,誰也不敢闖進去,他和另一側的炎松對望一眼,兩個人默契地靠向馬車,以便隨時作出應對。
風吹過來,夾雜著白雪的味道。
都城被攻陷
自從把公子悄悄從雲家堡帶出來後,就沒看到公子有一天快樂過,每一天在沉鬱中出神地看著遠處,既不像公子墨,也不像七皇子,像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那段失去的記憶,無論用什麼辦法,都找不回來。
哎……或許這就是註定,從小到大的種種,恐怕是公子最不願回想起來的記憶了,直到遇到了東豫王……可是,公子又有那樣扭曲的感情,才把自己和東豫王都逼到今天的地步……
命中註定的事情,有時候,真的無能為力……
前方一個紅衣殺手飛奔過來,舉著紅色的旗子高聲道:“大總管!不好了!”
“怎麼了?”炎聆皺起眉,這個時候還敢這麼大聲說話,想死嗎?
那紅衣殺手跑過來,面帶驚懼地說:“昨日夜裡,黑旗軍忽然在帝都城外出現,攻陷了都城!”
炎聆心裡一動,炎松更是差點兒從馬背上滾下來:“怎麼可能?黑旗軍還在百里之外呢!”
“那是東豫王的疑兵之計!在路上的不過是喬裝打扮的百姓而已,真正的黑旗軍早就不知不覺潛入帝都,趁著皇上在外,抽調了護國軍和禁軍的時候攻陷都城!”
紅衣殺手的聲音很大,在馬車裡的阿薰也清清楚楚聽見了,雖然身體不能動,但是整顆心都在飛快地跳動,她高興得想一躍而起,大聲歡呼:子淵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