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情況,以這樣或那樣的方式,我們仍然需要那個終極問題。”贊福德把身子靠向阿瑟。
“是這樣的,”他說,“請設想一下,:他們坐在演播室裡,輕鬆自在,隨口提一句他們恰好知道關於生命、宇宙以及一切的答案。可到頭來,他們不得不承認這個答案的的確確就是42。那樣一來,這個節目可能會相當短,拍不了續集。懂嗎?”“我們一定的有點聽上去很不賴的東西。”本吉說。
“什麼東西聽上去很不賴?”阿瑟驚呼道,“那個終極問題聽上去很不賴?從一對老鼠嘴裡說出來?”兩隻老鼠頓時毛髮上豎,勃然大怒。
“好吧,我承認,理想主義是對的,純粹學術研究的尊嚴是對的,對真理的各種表現形式的追求也是對的。但是恐怕到一定的時候,你就會開始懷疑是否真的存在所謂真正的真理。你會懷疑整個無限多維的宇宙背後是由一群瘋子操縱。如果面臨這種選擇,一是再花1000萬年去找出答案,二是拿了錢繼續走下去,那麼我當然樂意溜達溜達鍛鍊一下。”弗蘭克說。
“可是……”阿瑟絕望的開了一個頭。
“嘿,你還不明白嗎,地球人?”贊福德打斷了他,“你是那臺電腦母體最後一代產品中的一個,是吧?你一直在那上面呆到你們的行星被從宇宙中彈掉那一刻,是這樣吧?”“嗯……”“所以你的大腦就是電腦程式倒數第二級構造中的一個有機組成部分。”福特說,看來他把這個問題琢磨清楚了。
“是不是?”贊福德說。
“就算是吧。”阿瑟將信將疑的說。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是任何東西的一個有機組成部分,這還總被他視為自己的問題之一。
“換句話說,”本吉說,同時駕駛著他奇怪的微型交通工具來到阿瑟面前,“有極大的可能,那個問題的框架被編碼進了你大腦的結構中——所以我們想從你這兒買走它。”“什麼,那個問題嗎?”阿瑟問。
“是的。”福特和崔莉恩同時說。
“用一大筆錢。”贊福德說。
“不,不,”弗蘭克老鼠趕忙說,“我們想買的是你的大腦。”“什麼!”“瞎,誰會懷念那玩意兒呢?”本吉老鼠道。
“我記得你當初說的是你們能夠用電子手段閱讀他的大腦。”福特抗議說。
“噢,是的,”弗蘭克說,“可是我們總得先把它取出來吧。這是必要的準備步驟。
“先處理。”本吉說。
“切片。”“多謝了。”阿瑟終於忍不住叫道,他從座位上猛地彈起來,驚恐的從桌邊向後退去。
“通常情況下,它是可以替代的。”本吉通情達理的說,“如果你真的認為它很重要的話。”“是的,一個電子腦,”弗蘭克說,“一個最簡單就足夠了。
“一個最簡單的!”阿瑟簡直是在哀號。
“是啊。”贊福德突然一連壞笑的說,“你只需要變成讓它會說‘什麼?’、‘我不明白’以及‘茶在哪兒?’就行了,誰又知道兩者的區別呢?”“什麼?”阿瑟叫道,向後退得更遠了。
“你明白我的意思嗎?”贊福德說,然後疼得大叫了一聲,因為崔莉恩對他做了一個小小的動作。
“我會注意到它們的區別的。”阿瑟說。
“不,你不會的。”弗蘭克老鼠說,“你會被程式設計設定為不會。”這時福特向門口走去。
“瞧,對不起了,老鼠們,老夥計們。”他說,“我不認為我們已經達成了一致。”“我更認為我們必須達成一致。”兩隻老鼠齊聲說。在他們細微但尖利的聲音裡,令人愉快的魅力頃刻之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帶著輕微的嘶叫聲,兩架玻璃交通工具載著他們離開桌面,劃過空中朝阿瑟飛去,而阿瑟已經退進了一個死角,完全無力反抗,也喪失了思考任何東西的能力。
崔莉恩絕望的伸出手臂把阿瑟抓了過來,試圖拉著他向門口逃。福特和贊福德正在竭盡全力想開啟那扇門,但這時阿瑟卻變得死沉死沉的——他似乎被正在從空中向他撲過來的齧齒動物們催眠了。
她衝他尖叫,但他還是一臉茫然。
經過一陣猛拉,福特和攢福德終於把門開啟了。門外是一小群非常醜陋的人,看上去只可能是曼格拉斯的暴徒。不僅他們自身長得極其醜陋,就連他們拿著的醫療器械也遠遠說不上精緻。他們發起了衝鋒。
於是——阿瑟即將被切開腦袋,崔莉恩絲毫幫不上他,而福特和贊福德則會遭到幾個遠比他們強壯、裝備也遠勝於他們的暴徒的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