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皇帝說出‘滴血驗親’的時候,求公公已經讓人準備好了清水。
陸院判將景鷥的血和鄧清的血,分別一前一後的紮了滴入碗中,片刻,融合了。
求公公將碗端到皇帝的面前,頭埋的低低的,小心翼翼的樣子讓容賢妃都心裡讚歎不已,難怪求公公能當上御前總管,不是沒有道理的。
對於滴血驗親的結果,只是在大家的疑惑中加了句號,在皇帝的心中加了感嘆號,僅此而已。
“好,好得很。”皇帝氣笑了,猩紅的眼睛盯著鄧清,“果然是朕的好臣子啊,可真是會為朕排憂解難呢。”
“皇上,這一定是誤會。”鄧尚書怎麼可能還想不明白,他那兒子真的是揹著他做了好多事,但是,怎麼能承認呢?承認了會沒命的。
整個鄧府都會因此而陪葬的。
“皇上,您一定要明察啊,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一定是搞錯了,皇上。微臣和犬子一直對皇上都是忠心耿耿,怎麼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呢?”鄧尚書豁出了老臉,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著。
皇帝依然是冷眼旁觀。
容賢妃看著眼前的一齣戲,心中只覺得暢快。
可是自己的計劃還沒有成功,她只需要加把火,填些柴,“皇上,沒想到這裡面還有這樣的隱情,臣妾到底怎麼礙著年氏的眼了,要這樣設計陷害臣妾,連嬰兒都不放過。”
“臣妾......臣妾一想到自己的孩子......就......心如刀割啊......”
容賢妃說哭就哭的本事可不是作假的。
“你是要讓朕撬開你的嘴,還是你自己說?”皇帝這次沒有理會容賢妃,越過哭訴的容賢妃,直接冷淡的問鄧清。
皇帝的語氣讓求情的鄧尚書住了嘴。
他太瞭解皇帝了,越是這樣冷淡平靜,說明皇帝已經拿定了什麼主意,也是皇帝憤怒到了極點的表現。
他真的沒有辦法了。
鄧府,也完了。
“罪臣招......”鄧清不再掙扎,他知道到了現在,再做無畏的掙扎已經沒有什麼用了,索性什麼都說了。
殿內的人聽著鄧清毫無波瀾的說著。
原來,年氏和鄧清相識於少年,那時候男未婚女未嫁,鄧清和年氏一見鍾情,只是奈何年氏家世不好,鄧尚書怎麼可能會同意自己的兒子娶一個毫無價值的妻子?
在鄧清和鄧尚書表明心跡之後,一口遭到回絕。
鄧清面如死灰,面對年氏的痴情,他心中的愛意,可即使是這樣相愛的兩個人,有了鄧尚書的反對,自然不可能再在一起。
可鄧尚書明顯低估了鄧清和年氏的相愛程度。
這兩人這麼多年,居然沒有斷過聯絡,甚至一人成了皇帝的妃嬪,鄧清還和年氏糾纏不清,甚至讓年氏懷有身孕,想要混淆皇嗣。
鄧尚書知道年氏就是當初自己兒子心悅之人的時候,再也忍不住,捂著胸口吐血,伸出顫巍巍的手指著鄧清,嘴角都在抖。
“你......你這個......”話沒說出口,就暈了過去。
皇帝瞥了眼求公公。
求公公讓人將鄧尚書挪了出去。
“那本宮如何得罪了你們?竟然要置本宮於死地?還害了本宮的孩子如今下落不明?你們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說!”容賢妃不想聽這些陳年舊事。
她對於別人的情愛故事不感興趣。
她現在只想趕緊將自己的計劃順利進行,讓自己的兒子能正大光明的回來。
“哼,容賢妃可是忘了,當初年氏掉過一個孩子,那個孩子是容賢妃下的手吧?”說到這個,鄧清陰狠狠的盯著容賢妃。
容賢妃和皇帝都回想著年氏當初懷的那個孩子。
“本宮可沒有那個閒工夫做這樣的事,本宮即使再喪心病狂,也不會對一個孩童下手!”容賢妃擲地有聲的說道。
鄧清顯然不信,“怎麼可能不是你?!採兒說那時候明明就是你動的手!”
採兒!
年氏的小名。
容賢妃冷笑不語。
可求公公上前半步,“鄧侍郎的確是恨錯了人,年氏那時候落胎是瑾嬪娘娘動的手,皇上為了顧及鄧府的顏面,沒有公佈事情的真相,這也是為何瑾嬪這麼多年一直不出宮的真正原因!”
求公公的一番話,如雷一般轟入鄧清的腦中。
是瑾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