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還是忍不住暗歎,世界上竟然有這等人物!
我就這樣一直盯著慕容非看,欣賞他身上獨特的異域情致,慕容非倒也大方,好整以暇地欣賞我臉上的表情,大殿裡有一刻靜得落針可聞。
“非哥哥”,定了定神,我輕聲喚道。我是叫他“非哥哥”,而不是叫“大哥”,這是慕容凌夕的呼喚。慕容凌夕還沒有死嗎?我為什麼會知道慕容凌夕怎麼稱呼慕容非?
“我還以為凌夕出嫁成為雍和王妃,就不記得我這個哥哥了呢。”
“怎麼會,非哥哥是凌夕的哥哥,一輩子都是”。我嘻嘻笑道。這句話是說給慕容非的,也好像是說給自己的。
慕容非目光一滯,霎那間的。
“凌夕沒給王爺添麻煩吧,我這個妹妹可淘氣的很。”這是什麼話,我哪有給他添麻煩,我不僅沒給他添麻煩,我還幫他掙錢了呢,還給他裝了衛生間。
不過這話聽著卻不會讓人氣惱,這是兄長才會說出來的話,就像大人總會在外人面前貶損自己的孩子一樣。
“怎麼會,凌夕溫柔賢惠,幫著本王把王府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條。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我吐,真不知道這是讚揚還是嘲諷。
迎上容恪投來的目光,嘴角含笑,彷彿在說:“這是誇獎。”
“凌玥她還好嗎?”
君自故鄉來,應知故鄉事。
可是我開口問的不是父王好不好,王妃好不好,而是凌玥好不好。這難道是慕容凌夕的詢問麼?他們三兒從小玩到大的。
“她很好”,慕容非表情淡然。
“皇上,溶月小王爺此次來我朝,還帶來了幾十匹好馬。王爺和小王爺都是賽馬的人中龍鳳,不如請王爺和小王爺移駕禁苑,讓皇上和眾大臣一飽眼福,不知王爺和小王爺意下如何?”說話的人著藏青色朝服,面色如玉,四十來歲,應該是曾經的美男。現在留有山羊鬍須,像是飽經風霜,不怒自威。
在這種場合下還能發出聲音,而且針對的還是當朝最顯貴的雍和王容恪,猜的沒錯應該是傳說中的康國公,蕭家掌門人,蕭清蓮。
“好啊,朕也想看皇叔賽馬。”小皇帝稚嫩的童聲中飽含了強壓下的興奮。
是個不知死活的皇帝。
亦或者,是真的想看他這個獨斷專權的叔叔耍猴。
“臣遵旨,不知溶月小王爺的意思是……?”
“能和雍和王爺賽馬,是在下的榮幸。”
移步禁苑賽馬場,浩浩蕩蕩。
我穿著寬大的朝服,頭上身上還掛滿了東西,早就不想在這繼續站下去了。
出去的時候,容恪緊握這我的手,十指相扣,引來各路目光駐足,蕭清蓮淺笑:“王爺和王妃真是恩愛得緊啊!”
恩愛?
天知道,這不過是一出事先有排練的戲。
目光掃過慕容非,慕容非神色有些複雜,遇上我的目光中帶著探究。我強壓下狂跳的心臟,拼命告訴自己,只是自己心虛想多了。慕容非和慕容凌夕之間的關係是個謎,他們之間到底曾經發生過什麼?
走出金鑾殿的時候,在門口碰到了“樓公子”。
“鳳凰”,我激動地跑過去,就差沒給一個熊抱。
我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前面的小皇帝太監,邊上的慕容非蕭清蓮,齊刷刷地看過來。容恪怎麼著也算是天家人物,情緒一般是不外露的,但此刻,他臉上的表情已經不能用震驚、匪夷所思來形容了。
呃,天生不是做王妃的,做的還是這勞什子輔政王爺的王妃。竟然大庭廣眾之下,掙脫自己丈夫的手,跑向另一個男人。
現在這個時代還沒有傳媒,不然的話,這絕對是夠勁爆的八卦題材。
雖然沒有傳媒,史官還是有的,正史中的描述向來嚴謹,說一個人美容止,那就是很高的評價了,要擱現實生活中,絕對是極品級的美人,被我借了副軀殼的雍和王妃,在正史中的形象,看來是被我毀滅殆盡了。
鳳凰今天穿著暗紅色袍子,袍子上鑲著金絲。腰上配一把金龍寶劍,本來嫵媚的面容多出一份颯爽之氣。原來鳳凰的身份是殿前護衛,這可是個了不得的位置。在古代,這一般是貴族才能夠擔任的。據我所知,康熙朝明珠的公子,清朝第一詞人納蘭性德就是這個身份,還有還珠格格》裡萬人迷福爾康也是吃這碗飯的。
鳳凰神色有些尷尬,臉色微微紅了一下。
怎麼覺著我在調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