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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殊死爭奪,因為西門地勢較高,水還沒有淹到那裡。初過帶著我一路來到南門。初過向來治軍甚嚴,雨夜偷襲商州的時候,那麼冷的天,士兵絲毫不敢違抗,提著腦袋向前衝。不過這次,情形還是很棘手,南門的水已經漫過腰際,城內的人跌跌撞撞地來到南門,儘管有周衝扯破嗓子在那喊,效果甚微,擁擠的人群幾次將周沖沖到在水裡,南門處要不是有大水積在這裡,屍體肯定早已堆積如山。初過怔怔地看了一會兒,從懷裡拿出玉簫,破曉之聲驟起,竟壓住了吵鬧聲,人們驚了一下,轉頭看馬上的人。忽地一聲震動,城門上的磚瓦被震落下來,掉進水裡,濺起陣陣浪花。水裡的人又是一驚,頓時沒了聲響。

“我是靖軍統帥蕭初過,東門外的嶽軍正在往此處移來,現在從此門出去,只有死路一條。欲活命者,通通向後轉,到西門。過西門者,必須佇列整齊,扶老攜幼。周衝聽命,如若發現有人見他人掉到水裡卻見死不救,殺無赦。”初過的聲音不大,但足以鎮住全場,所有人開始緩緩掉頭,慢慢向西門撤移。不過這次,再也沒有剛才衝入雲霄的哭喊聲,而是一片靜默,秩序井然。我鬆了一口氣,轉頭去看初過,想起周星星的話:“我對你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猶如黃河氾濫一發不可收拾!”不得不承認,這時候的他是能讓人從內心仰慕的。不過初過也僅僅是淡淡地掃了我一眼,策馬向東門駛去。東門是柳濛在鎮守,不過那裡幾乎已經沒有多少人,柳濛和守城計程車兵都站在水裡,肅穆地看著初過。城外一片刀光劍影,呼聲震天。我抬頭看城樓上,沈方之和蘇捷正站在那裡,眺望著樓下。初過抱起我,飛身來到城樓上,柳濛也飛了上來,我極目望去,樓下已經是屍橫遍野,血流成河,隱約中看到段天涯、沈玄之和江乘廝殺的身影。和段天涯絞在一起的是一箇中年武將,面容有些看不清楚,不過身形倒是熟的很,“單愛榮”,我差點驚叫出聲,還真是冤家路窄。初過淡淡掃了一眼城樓下面,轉頭看向我,目光平靜,但我卻在他的黑瞳中看到一絲暗湧。我心一凜,看向樓下,目光掃過後,定格在一個黑甲人身上,渾身僵硬。鳳凰。隔著那麼遠的距離,他的面容也已經完全改變,我還是一眼就把他從人群裡認了出來。一雙手狠狠摟住我的腰,溫熱的氣息吐在我的頸項裡,我心中一驚,他的唇落在我的臉頰上。這……沒想到他也有這麼幼稚的時候。我沒理會他,目光還落在鳳凰身上,耳邊傳來初過低若細蚊的聲音,如同鬼魅一般:“凌兒覺得誰的勝算更大一些?”我心思急轉,據我的瞭解,靖軍的糧草大部分都留在了西京,而軍隊都已經調到商州,此次,鳳凰引洛河之水淹商州城,初過的兵力就算沒有折算大半,也要折掉一半,兵力、糧草都不濟,只要鳳凰在城外死守,形勢對靖軍是很不利的。我想到了一句話,誓與商州共存亡。壯烈可以,但千萬不可悲壯。想來,眼下的形勢,鳳凰是有充分預謀的,自己身臨險境,如此膽大,他應該對拿下商州很自信。我轉頭看初過,他依然面容無波地注視著樓下,突然,一陣如蝗箭雨射了過來,直指初過,初過揮手,箭羽全部按原路彈了回去。我大腦空白了好幾秒,再轉頭看樓下的時候,發現所有的箭都發自一人之手——鳳凰。又有一串箭羽連發,不過這次,沒有一拂衣袖,就全彈回去,箭勢凌烈,初過側身避開,又是幾陣箭雨,一次比一次猛烈。顯然,鳳凰想激怒初過,挑動初過下去應戰。初過沒下去,柳濛已經飛身下去了,柳濛身形一閃,嶽國立即有幾個士兵無聲無息地倒了下去,我的心揪在那裡,等著看鳳凰和柳濛交手。就在這時候,嶽國鳴金收兵。突變陡生?我有些不解地看初過,初過的嘴角浮現一絲冷笑,目光冷冷地看向別處,我順著他的目光,除了一座樹葉凋盡的枯山,什麼也沒有。我呆呆地看著初過俊秀的側臉,心裡轉了好幾圈都沒想明白咋回事。我有些洩氣地看著樓下,看著嶽軍井然有序地撤走,空留下如山的屍體,堆積在泥濘的野草裡。我盯著城樓下暗紅的泥土,思索著,這是泥土本來的顏色嗎?我只能輕嘆,亂世中的人們,卑賤竟不過螻蟻。耳邊響起一陣馬蹄聲和急行軍的聲音,我屏住呼吸,聲音越來越近,就是從初過一直注視著的地方傳來的。我(炫)恍(書)然(網),那是襄州城的方向,剛才鳳凰撤軍,肯定是聽到了山那邊傳來的聲音。鳳凰引水淹城也才不過一日,沒想到靖軍的救兵這麼③üww。сōm快就趕到了。我再嘆息,都非池中物。我的身體鬆懈下來,差點沒站穩,被初過伸手扶住,“現在才知道害怕?”

“餓了。”初過眉頭微蹙,有些哭笑不得,半響,抱我飛身到了城樓下,穩穩地坐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