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小人知錯了……”
柳陵鬱見著她那般狗腿的態度越發地厭煩起來,低聲喝道:“你這是做什麼?難道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嗎?這般作踐自己,不覺得丟人嗎?”
這下九疑糊塗了,這人前幾日還以為難自己為樂,怎麼今日倒提醒起她自己的身份了?她愣在那處,實在不知是該用什麼面目面對柳陵鬱。不得不承認,她是十分畏懼眼前這蛇蠍美人的,最可怕的就是她永遠也猜不著他的心思,連討好他還得忐忑不安、心驚膽戰的。
柳陵鬱意識到自己失言了,再也沒有戲弄九疑的心思,只交給九疑一把鑰匙,道:“金絲籠裡的嗜血蝶正是為秦昭伯準備的,想要直說便是,本公子最見不得旁人在跟前耍弄這些小心思!”一邊說著一邊朝外走去。
九疑跟在他身後,又聽得他在前頭問:“憑九姑娘的眼力,這地窖通道走個兩遍也該記住了吧?”
九疑生怕這人又莫名其妙地惱怒起來,只悶聲道了一句:“九疑記下了,柳公子請放心。”
此後的幾日柳陵鬱都沒再傳喚九疑,而亂懷樓裡也發生了一些變化。
梅廳無人出入,漂亮的梅公子閉關了。
蘭敞莫名其妙地聽話了,再也沒對九疑不敬過,相反還有些唯命是從的跡象。但凡九疑說了不好的藥膳,隔日便可看到改良的配方呈到面前來。
竹茫本是要研製新的香料的,可九疑從關春院地窖出來的那日起竹公子便不見了。
菊讓則是被柳陵鬱叫去了肅殺園,直到現在都沒出來過。
九疑能知道的也就是這些了,其他的她也沒空去探查:小廚房裡忙得要死,夜裡她還得去地窖馴蝴蝶,實在是沒精力去折騰別的事情。另外一個原因是……她不敢:柳公子是什麼人?在他眼皮子底下還是安分點兒好,免得再被他抓住什麼把柄。
那菊讓呢?他現在可是被嚇得不輕。
“明年開春本公子要出遠門,本公子不在的時候亂懷樓你說了算。”柳陵鬱的嗓音清冷如故。
菊讓攏了攏袖子,他倒不是怕冷,這屋子裡十分暖和,暖爐薰香一應俱全:柳公子怕冷,柳公子在的地方永遠都不會冷。他那是緊張,他緊張了就喜歡摸袖子上的金菊滾邊。
柳陵鬱看著面前頗為緊張的菊讓笑了笑,安撫道:“本公子這可不是為了找你的麻煩,這是是給你個當家的機會歷練歷練,以後亂懷樓可是要交給你的。”
菊讓摸著袖口的手掌心都滲出了汗,他覺得不對:公子沒事兒怎麼會要出遠門兒呢?有什麼事情非得要公子出面才能解決的呢?還有亂懷樓,亂懷樓交給他?難道公子不要亂懷樓了嗎?
那邊柳陵鬱神色柔和,還在說話,語速不急不緩:“本公子可把紅冶交給你了,你可得好好待她。這丫頭木訥著呢,你得好好哄著她,不然本公子對你不客氣!其他三公子除了本公子有事調遣,別的時候都聽命於你,你可別給本公子把事情辦砸了。”
猶豫了許久,菊讓覺得還是要問清楚緣由才好,於是開口道:“公子這是要去哪裡?亂懷樓不要了嗎?”
柳陵鬱搖了搖頭,問道:“還記得本公子開亂懷樓的時候說的話嗎?”
菊讓點頭,道:“公子說亂懷樓只開九年。”
“如今已是第七個年頭了。”柳陵鬱接著道:“明年就是第八年了,給你試試身手,看看以後能不能讓你幹大事。”
“那公子何必要在此時給亂懷樓換菜譜呢?”菊讓又問。亂懷樓的一套菜譜用十年都不成問題,換起來自然也是十分麻煩,公子何必為了一個兩年後就會關門的妓院大費周章到如此境地?
柳陵鬱盯住菊讓的眼睛,看了一會兒,道:“因為想要讓人試菜。”
“九姑娘?”菊讓蹙眉。
“呵呵……”柳陵鬱笑出聲來,問道:“你覺得什麼時候給旁人吃古怪東西旁人不會懷疑、也不會發現?”
菊讓倒吸一口涼氣:難怪最近蘭敞總是侍奉在九姑娘身後,原來是奉了公子的命令!
“好了,別多想。”柳陵鬱揮了揮手,道:“回去準備準備吧,把本公子交給你的那些東西好好琢磨琢磨,還有賬本,多翻翻。”
“是!”菊讓躬身退下,不敢多言。
21好戲欲開場
太傅秦昭伯今夜又被昭帝急召入宮,他坐在去往宮裡的轎子上,愁眉緊鎖。
撩起簾子向外看去,秦昭伯所見的是長安頗為寂寥蕭條的冬夜:高聳宮牆巍立在兩側,夾出一條小道,延伸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