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起來,帕特麗夏趕快讀:
我調查這個案件越久,越確定吉姆·海特是個被誤會、被追逼的男子,一個突
發案件的殉難者,一個萊特鎮烏合之眾的犧牲品。惟有萊特鎮流言所稱他要毒殺的
那個女子,毫無懷疑、毫不退縮、堅定地支援她丈夫。諾拉·萊特·海特,祝你找
到更多力量!在這滔滔濁世,如果信心和愛情仍然具有意義的話,那麼你丈夫的聲
名終將獲得洗清,而你也必能超越這一切,贏得勝利。
“這真是一篇美妙的頌詞!”帕特麗夏大聲嚷。
“即便是位知名的愛的促進者,寫這樣的文章仍是有點濫情,”奎因先生淡淡
地說。“我想我要考察一下這位女愛神。”
考察的結果,只是證實了埃勒裡讀到的證據而已。羅貝塔·羅伯茨真心誠意地
努力為吉姆爭取一次公正的聽證會。她只和諾拉談過一次話,兩人立刻結盟成為為
同一使命奮鬥的戰友。
“但願你能勸吉姆到我這裡談一談,”諾拉急切地說,“羅伯茨小姐,你肯試
試看嗎?”
“他會聽你的,”帕特麗夏插嘴:“他今天早上還說——”
帕特麗夏故意不提吉姆說這話時的實際情況:“你是他在世上唯一的朋友。”
“吉姆是個怪情人,”羅貝塔若有所思地說。“我已經和他談過兩次話了,我
承認,除了他的自信以外,我什麼也沒有獲得。我會再去給那可憐的傻瓜加把勁看
看。”
但是,吉姆拒絕走出屋子。
“為什麼,吉姆?”女記者耐心地問。
當時埃勒裡在場,洛拉也在——她這幾天沉默多了。
“別管我。”
吉姆鬍子沒有刮,短鬚下的面板蒼白,而且喝了大量威士忌。
“你總不能像個懦夫一樣成天躺在這房子裡,任憑外人侮辱。吉姆!去見諾拉,
她會給你力量。吉姆,她在生病——你不知道嗎?你不關心嗎?”
吉姆把痛苦的臉轉向牆壁。
“諾拉得到了細心照料,她家人會照顧她。我已經傷害她夠深了。你們走吧!”
“可是諾拉相信你呀!”
“不等這一切過去,我不見諾拉,”他喃喃說:“等到我重新成為這個鎮上的
吉姆·海特,而不是隻讓人作嘔的土狗時。”
說著,他起身去摸索酒杯,一飲而盡,然後又沉入座位。羅貝塔的督促和刺激
一點也不能鼓舞他。
羅貝塔離開,吉姆睡著以後,埃勒裡對洛拉·萊特說:
“你又怎麼看這件事呢,我親愛的斯芬克斯(埃及人面獅身像,指神秘莫測的
人。)?”
“沒什麼特別的看法。反正得有人照顧吉姆。我只是照顧他吃飯,照料他睡覺,
隔一段時間看看他的止痛藥是不是又該換一瓶新的了。”洛拉微笑。
“不太尋常,”奎因先生說,也回報微笑。“你們兩個人單獨生活在一棟房子
裡。”
“這就是我,”洛拉說,“不太尋常的洛拉。”
“你一直沒表達任何看法,洛拉——”
“已經有太多看法了,”格拉頂了回去。“不過,如果你想知道的話,我是標
準的受迫害者的情人。我的心為中國人、捷克人、波蘭人、猶太人和黑人淌血——
真的始終在淌血;而且我的受迫害者每次被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