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的本色,似是而非,模稜兩可。永遠讓人霧裡看花水中望月來感覺她們,些許神秘,更多吸引,只能說墨子虛教導有方。
她嫋嫋婷婷往穀梁鴻身邊走近,她走路的姿勢不同於竇瓔那種刻意讓自己靠近大家閨秀的婀娜,也不同於妓館姑娘刻意風擺楊柳似的做作。她兩腳必定落在同一條直線,永遠高昂著腦袋,永遠高傲的笑。從來不拿娟帕,修長的手指是她最欣賞自己的長處,大紅、墨綠、深紫、明黃、甚至黑色的蔻丹不停體現在指甲上,到了穀梁鴻面前她伏在桌子上,一隻手撐著額角笑意融融問:“沒事就不能來看看你麼。”
典型的挑逗方式。並且是她過去執行任務時百試不爽的方法。
穀梁鴻身子後仰,靠在椅背上。躲開和她呼吸可嗅的距離,冷笑道:“不用費心了,你殺不了我。”
墨緋煙笑容倏忽消散,沒料到竟然被他識破,須臾就恢復正常,當真是鎮定的很,伸出手指在他面前的桌子上輕輕的畫,不是字不是什麼圖形,只是為了顯示自己漂亮的玉手而已,揚長避短,聰明的女人,她嘴角上挑,含著似有若無的笑意:“我仰慕你還來不及,怎麼會殺你。”
穀梁鴻見慣了女人的挑逗和誘惑,不說是修煉到刀槍不入的境地,對墨緋煙這種型別的女人他是毫無興趣,傲然一笑道:“行,姑娘的心意我懂了,請回。”
人家趕自己走,她已經料到他會如此,繞過桌子靠近他,手指觸到他的後脖頸,故意捏了捏,然後吐息落在他耳畔:“落落懷孕這麼久,我想你一定難耐寂寞,所以過來陪你,你別不識好歹。”
明顯的暗示,她不信憑著自己的姿色哪個男人能逃脫出去,更別說穀梁鴻這樣正值壯年又恰逢蘇落懷孕之際。
穀梁鴻起身躲開,負手在地上踱步:“墨宗的諜女除了落落,是不是都需要做這樣出賣肉體之事,墨宗究竟是什麼東西,他墨子虛又是什麼東西。”
他已經沒了耐性便出口不遜,假如墨緋煙真的只是出於仰慕自己,他即使不喜歡也不會太為難對方,他明知道對方是來殺自己的,他如何能有好脾氣。
墨緋煙臉現尷尬之色,道:“墨宗女子都如落落一樣乾乾淨淨,小女子只是仰慕穀梁大俠罷了,怎麼,落落可以喜歡你,獨我不肯麼。”
穀梁鴻道:“如此,在下多謝了,只是你作為落落的師姐,你們都是孤兒,從小一起長大,如同親姊妹,你這樣勾引她的夫君,你不怕落落知道會傷心麼,天不早,我要給落落講睡前故事了,請回。”
墨緋煙並不氣,哼哼一笑,搖搖擺擺的走了出去,她知道穀梁鴻是個什麼人物,不會這麼輕易搞定,但為了能與墨飛白永遠在一起,她耗得起,到了門口回眸看了看穀梁鴻,語聲泠然,如秋水生起寒波:“落落擁有的太多了,用不著我這個可憐蟲來可憐她。”
她拂袖而去,想蘇落真是好運氣,嫁給這麼個忠貞不二的男人,還讓那個墨飛白暗戀至今,而自己為了和那個不愛自己的男人在一起,必須受蘇落男人的奚落和冷眼,真是沒有天理,她憤憤的,出來大門時差點撞到來找穀梁鴻的蘇落。
兩個人碰面,她擺擺手浪浪的一笑轉身走了。
笑的蘇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過猜想她這個時候來穀梁鴻書房作何?
眼下有重要之事,沒工夫和她爭風吃醋,進了書房直接告訴穀梁鴻:“二孃她,明日出嫁。”
穀梁鴻愣了愣,點點頭:“家裡接連喜事,不錯,可以沖沖晦氣。”
晦氣?蘇落不明所以。
穀梁鴻解釋道:“順口而說罷了。”
蘇落眼下也沒工夫研究他的目光和神情,道:“二孃她,在門口等著。想同你告別。”
穀梁鴻頓了頓,張初五告別過,董竹音告別過,同筱蘭薇告別心情格外不同,還是點點頭:“讓她進來吧。”
蘇落樂呵呵是出去,到門口把筱蘭薇喊了進來,指指書房的門,然後自己躲了出去,忽然感覺哪裡不舒服,自己左一個右一個的送女人來同穀梁鴻告別。這實在有點滑稽可笑,他穀梁鴻究竟是何許人也,要我這樣低賤卑微氣鼓鼓的在門口踱步。低頭就看見隆起的腹部,現在生氣於事無補。
再說穀梁鴻,穩穩坐在椅子上,忽見房門開啟,看著大腹便便的筱蘭薇慢慢走近自己。他所有的憤恨頃刻一掃而光,只覺得這個女人可憐,只覺得這個女人到如今才像一個女人。
筱蘭薇道了個萬福:“老爺。”
穀梁鴻上前托起她,輕輕道:“這樣的身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