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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這一點也不稀奇。人就是這樣吧。當然,如果仔細看,身為妹妹的我也是長得很可愛啦。至少,我自認為如此。

“是喔。”

關於姊姊的事,我裝傻略過。

“你都快二十歲了吧。最好跟姊姊學一下怎麼畫口紅。”

騙人。撇開一般人不提,這絕對不是父親的真心話。

姑且不論拿母親的口紅塗著玩,姊姊第一次化妝是什麼時候?我記得一清二楚。那是高二那年的秋天,她說要參加校慶表演。只有我知道,父親當時的表情從未在姊姊和母親面前出現過。

我們來討論一下“意志”吧。

就算父親真心允許,我死也不肯畫口紅。

□ 8 □

父親買了一件千鳥格紋雙扣套裝給我,那顏色遠看像土黃色,相當樸素。

話說,星期天還發生了另一件事。晚上八點半左右,我開始坐立不安。這是理所當然的。我套上夾克,對母親大人說“我去書店馬上回來”,她一臉錯愕。我聽見母親大人在背後說“何必現在去呢”,我連說兩次“馬上回來”,便走出家門。那天晚上,天空中的星星很少,我握著腳踏車冰冷的手把走出院子,目的地當然是那座公園。我騎到公園前下車,悄悄地牽著腳踏車經過,鞦韆、貓熊和長頸鹿的影子簡直像是一張張剪紙,在灰白色地面上拖得很長。公園裡沒有人,我一看手錶,正好九點。

我出門前告訴母親大人要去書店,所以還是走進書店。母親大人並不會跟蹤我,這只是我對自己的交代。

高中時期根本沒想過會在這種時間走進附近的書店。去年冬天,一家影視出租兼撞球場、書店的休閒中心在國道加油站旁開幕,營業時間到深夜。加油站的另一邊是鎮公所的寬敞停車場,國道另一邊有家蜂蜜蛋糕工廠。特別像是今晚這種暗夜,在稱不上多彩多姿的黯淡景色中,閃爍的霓虹燈就像魔界之城的記號。

(小紅帽怎麼了?)

我瀏覽著一排排文庫本的書背:心裡這麼想著。那種劇情不可能是黑痣小姐編出來的,細節未免交代得太清楚,絕非隨口胡謅的劇情。既然如此,小紅帽今天為何不出現?

我回家後,除了“為什麼會出現小紅”,好像又多了一樣功課。

不過,下個星期天我沒去公園,因為我收到了圓紫大師寄的個人表演邀請函。

我們在藏王告別時,圓紫大師寫了聯絡方式給我,表示小雪尋母若有什麼進展,要我寫明信片告訴他。後來小雪順利與母親重逢,我只有匆匆寫了一封簡訊告訴他。結果他寄了十月份的個人表演邀請函給我。空白處寫著“如果方便的話,請告訴我那件事。”名震天下的紅牌落語大師如此拜託,我也備感光榮。

我收到這張明信片:心想自己寫簡訊給圓紫大師的用意,說不定是下意識希望彼此能再見面。

明信片上寫著“你來的時候我會把位子準備好,麻煩事先跟我聯絡。”大概是避免保留毫無意義的空位吧。我打電話過去,是一個女人接的,對方記下我的姓名,並說:“那麼恭候大駕。”感覺真好,總覺得自己儼然成為貴賓。

於是,我決定穿上那套新裝去亮相。

□ 9 □

會場在濱松町的壽險公司大樓。我平常不會在這一站下車,此時,我就像在峽谷中穿梭的旅客,在林立的大樓中前進,然後抵達了地圖上標示的地點。

我在服務檯報上姓名,服務人員把入場券、簡介及圓紫大師寫的字條交給我。我趕緊開啟來一看,字條上以清秀的字型寫著“我會在表演結束四十分鐘後,到前面那家咖啡店。你如果方便的話,請務必過來一趟。”語氣顯得過意不去,大概會遲到吧。他的時間確實卡得很緊,就算我們能交談也只有一個小時。但我無論如何都想和圓紫大師說說話,於是毫不猶豫決定赴約。

我舉步前進,這棟大樓新穎,寬敞舒適、裝潢華麗。如果在奶茶色椅子上打個盹兒,那椅子撐著身體應該很舒服。地毯也一塵不染,簡直可以直接坐在上面喝茶。

我坐在第三排正中央的“好位”,開啟今天的簡介。

開頭的《獨眼國》這三個字,令我一陣揪心。

圓紫大師表演的《獨眼國》有一種看皮影戲的況味,令人又愛又怕。

話說,街頭賣藝的老闆聽說有人看到一個獨眼女孩前往北方。果如傳言,老闆發現那女孩正在平原上,正想帶她回去時,四周突然出現一大群人,把老闆抓住,將他押到衙門,命令他抬起頭來。老闆一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