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比怕捱打的心思少得多。 
馬良暗歎忖道:“清平劍客威名顯赫,怎地門下弟子武功卻如此不濟,若非遇見這種怕捱打的懦夫,只怕早已躺下了。” 
一念閃過,突聽胡不愁大笑道:“好了!王半俠來了!” 
甘孫身子一震,大呼道:“在哪裡?”三個字還未說完,胡不愁已一掌擊上他胸膛,跟著飛起一足,將他踢得滾了幾滾,只覺著手之處,軟綿綿的,竟似絲毫傷不了對方,胡不愁這才大吃一驚。哪知甘孫雖然末受傷,但一躍而起之後,竟頭也不回,飛也似的溜了。 
馬良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搖頭嘆道:“好沒用的膿包。” 
胡不愁寒笑道:“此人武功,實是在我之上,但我早巳知道此人貪生怕死,連施展的武功都是那般模樣,是以絲毫也不著急,故意作出不能還手之狀。好數他心裡得意,再嚇他一跳,踢他一腳,果然將他嚇跑了。” 
馬良不禁暗道一聲慚愧,瞧著胡不愁那大大的頭,滿臉的笑,暗歎付道:“此人看來混混糊糊,不想竟有如此機智,如此沉著,雖在如此危急情況之下,仍是不慌不忙,巧計百出,就憑這兩點,已是他人不及,我險些競瞧錯了他。”一念至此,不禁對胡不愁大生敬佩之心。 
胡不愁笑道:“無論如何,咱們總得感激他為咱們送來兩匹寶馬,俠些將那馬臉搬到這車上走吧,也免得王前輩著急。” 
兩人躍到道旁,開啟車門,目光望處,兩人不約而同,脫口驚呼一聲,競被驚得果在地上,再也不能動彈。 
車廂中的馬臉岑陬,竟已赫然蹤影不見! 
陽光漸漸升高,諾大的連雲莊裡,一片死寂。 
秋深之際,陽光並不熾爇,但數百條企立在院中的大漢,卻已人人懼是滿頭大汗,汗透重衣。 
王半俠、鐵溫侯、彭清等六人倚壁而坐,十二道目光,瞬也不瞬地瞧著廳門,面上已現出不寧之色。 
白衣人卻仍石像般端坐不動,陽光將他白麻衣衫映得一片黃金,使他更平添幾分神秘之悽豔。 
王半俠喃喃道‘“該死該死,怎地還不來”突見白衣人霍然長身而起,冷冷道:“兩個時辰到了!” 
王半俠苦笑道:“到了麼?” 
白衣人道:“那第一劍窖的戰書在哪裡?” 
王半俠道:“再有一個時辰,想必可來了。” 
白衣人冷冷道:“我說等兩個時辰,便是等兩個時辰,特大好時光浪費於等待之中,豈是我武人津神?” 
王半俠道:“你難道只知比武、練武、武人津神,別的任何事,都一概不管了麼?” 
彭清道:“你可知世上除武之外,還有許多佳事,名花窪樹,良辰美景,百年好酒,絕代佳人,你難道都不願享受享受?” 
白衣人緩緩道:“我生命已獻於武道,其他均非我所能顧及!”語聲雖緩慢,但截釘斷鐵,絕無猶疑。 
王半俠嘆道:“你雖是武痴,卻痴得令人可敬” 
自衣人不再說話,緩緩提起長劍,道:“請!” 
鐵溫侯霍然站起身子,沉聲道:“既是如此,鐵某” 
突聽廳外一陣喧譁,眾人紛紛大喝道:“來了!來了!有人來了”喧譁聲中,夾著一陣馬蹄之聲。 
蹄聲初響,已有兩騎奔來,來勢有如天馬行空,瞬息即至,瞬息而止,馬上兩人,飛奔入廳。 
王半俠大喜道:“不愁,你來得正”好宇還未說出,突然變色道:“那岑岑陬在哪裡?” 
胡不愁喘息未止,垂首道:“失失蹤了。” 
王半俠又驚又怒,厲喝道:“他袕道被制,怎會失蹤?” 
胡不愁又愧又悔,當下簡略將經過說出。 
王半俠只聽得連連頓足,怒道:“這怎生是好怎生是好?你可知有多少武林高手,要送命在此事中?” 
胡不愁哪敢說話。王半俠淚下如雨,又道:“是誰會將岑陬劫走?是誰育這麼狠毒的心腸?” 
鐵溫侯等人雖已抱定以身殉武之心,但方被引起生機,此刻又告斷絕,面上也不禁露出失望之色。&nb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