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一下和慕尼黑完全不同的城市風情。
這些年,我雖然沒有繼續生活在這裡,但是維也納城市的每一點變化我都在關注著。國家大劇院、美泉宮、大教堂這些曾經毀於戰火,幾乎消失於地平線上的維也納城市標誌性的建築,如今也都已經按照1:1的原樣重新修復了,它們再次挺立於世,讓後人再次目睹它們當年的勃勃雄姿。
這個美麗的音樂之都目前雖然有四個國家共同管制,在每個軍事管制區前都還能看見身穿不同軍服巡邏計程車兵,但是這並沒有妨礙維也納在戰後的迅速重建,而且在四個管制國的分別建設下,維也納也開始變得充滿了不同風格的現代氣息。
走過維也納大學的校門口時,看著人來人往的校園,望著高大的校門,我不禁駐足停留。畢業這麼多年了,母校的樣子還是沒有變,門口兩側那高大的梧桐樹依舊挺拔地站著,時不時的還有從校園裡走出來的小情侶在樹下相約。
望著這些年輕的學生臉上盪漾著的青春的朝氣和飛揚的笑容,我微笑著握緊了沃爾特的手,看著這些在梧桐樹下竊竊私語的情侶,我不由得想到了當年不遠千里從蘇聯前線回來,站在校園門口樹下等我的他和那時飽受感情和理智折磨的我,其實我和沃爾特的感情不就是在這維也納大學的門口開始的嗎?不就是在這裡,我終於放棄了自己艱守多年的原則,遵循了內心無法壓抑的情感,投入了他的懷抱嗎?
“是不是想到了一些歲月往事?”沃爾特會意地朝我溫柔一笑,“時間過得可真快,當年的女學生也都已經做了媽媽了,看著這些才十七八歲的年輕人,真覺得自己似乎是老了!”沃爾特在我臉側輕輕地一吻,笑著說道。
我攙著蹦蹦跳跳地的兒子朝那條學校旁邊的,當年我和沃爾特曾經來來回回走過無數遍的林蔭小馬路上走去,邊走邊說道:“還記得你第一次來學校門口等我那次嗎?那時在這裡遇到一對老夫妻,老先生是那麼精神,老太太是那麼慈眉善目,真想再見他們一次,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在戰爭中活下來,如果他們還活著的話,也應該年紀很大了吧……那個老太太總是讓我想到我的奶奶,奶奶她也是和她一樣,總是溫柔地朝我笑,輕聲輕語地對我說話。”
沃爾特笑了起來道:“我印象最深的不是他們的年紀,而是他們把我們錯認為是一對在吵架的小夫妻。我記得那位老先生生氣的樣子,就好象我如果再不向你道歉,他就要拿他的柺杖來打我了!
不過,當時看他們離開的背影真的覺得好羨慕……他們互相攙扶著的影子在夕陽的映照下,拉得很長很長,最終兩個影子混在了一起,你中有我,我中也有你,變成了一個影子。我當時就在想,不知道我身邊的這個女人是不是也會和我一起度過餘生,等我老的時候是不是也能象他們一樣陪我散步。”說著,他朝我露出溫柔的微笑。
“我可沒有你想的那麼遠,當時的我心情剛剛平復,好不容易勸服自己放下對你的成見接受你,哪裡能想到我們也會這麼一路走來,走得那麼遠呢?現在想想真不可思議啊!”我看著耐不住寂寞的,興奮地在我們前面跑著的兒子,感慨的搖了搖頭。
“一回到學校,維羅尼卡和赫曼的記憶就象潮水一樣湧上心頭,回想當初,我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再看今天他們一個杳無音訊,一個天人永隔,這怎麼能讓我不難過?!
尤其是維羅尼卡,她是我在學校裡最好的朋友,那時你和赫曼都在前線,我們天天都在為你們擔心。我和她互相鼓勵,互相支援打氣,如果那段艱難的歲月裡,沒有維羅尼卡的陪伴,我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撐得下去!
後來,你和赫曼先後從前線被抬了回來,一個重傷,一個重病,我們憂心忡忡之餘卻心懷無限感恩,還一起去了教堂,衷心的感謝上帝把你們從死亡線上搶了回來送還給我們。每天下課,我們兩個都是第一時間衝去教室,趕去你們的醫院,現在再回頭看那段歲月,真是很緊張也很充實的日子啊!
我的記憶裡,很多令我難忘的事情都是與維羅尼卡聯絡在一起的,別看她長得人高馬大的,可其實心裡還是很敏感和纖細的。我傷心難過的時候她都會過來陪我,安慰我,我有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的時候,她好象比我還要開心。可她傷心難過的時候卻總不讓別人替她擔心,總是一個人默默地承擔。
赫曼陣亡的訊息傳來後,我真怕她受不了這個打擊想不開,天天過去陪她,可她卻從來沒有在我面前表露出一絲一毫的悲傷,她還是那麼樂觀的堅信赫曼一定還活著,堅信他一定會從前線回來,回來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