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時並不是個多話或會亂說話的人。
“你說像他這麼富有的名流,要是娶老婆新聞一定大肆報導,可是從來沒有那樣的訊息……真的很奇怪對不對?”女伴挑著眉說。
雲兒心房劇震,想起先前在小屋時,嚴斯默是說過他的妻子去世了,而且他還說他的妻子叫雲兒,她當時認為那是他編出來虛晃她的,難道……真有其事?
可是她明明好端端的住在英國啊,他為何那麼說?最教她費解的是他一直都沒有認她的意思。
“是很奇怪……”她猜不出這之間的是與非,心緒陷入膠著。
此時按捺不住的韓伯爵已想到了個法子,既然他制伏不了這群女流之輩,他打算設法把她們“清光光”,全掃出俱樂部,替自己圖個清靜,他大聲地說:“這樣吧,光打撞球不好玩,不如我們來玩個遊戲。”
“什麼遊戲?”所有男男女女都好整以暇地問他。
“抽鑰匙遊戲,由男生提供鑰匙,讓女生抽,抽到的今晚就一起出去遊車河。”韓伯爵相信他們會感興趣。
“老套。”
“俗氣!有沒有新鮮的點子?”
沒想到這些嬌生慣養的公子小姐們全都嗤之以鼻,韓伯爵脹紅臉,只好推出“辣”一點的提議。“那……那……就抽到鑰匙的人一起共度良宵。”
男士們紛紛叫好。
“這……馨兒,依你看……”女伴們一臉驚喜,低聲詢問雲兒的意思。
雲兒的神色有些恍惚,並沒有聽清楚女伴說了什麼,她努力把自己的思潮拉回,低聲問:“什麼?”
“韓伯爵說,要玩抽鑰匙的遊戲。”女伴把韓伯爵的話重複一遍。
雲兒的第一個念頭是不苟同,她很保守,別說和男生一起共度夜晚,這輩子她唯一隻和嚴斯默有過親密的接觸;但她可以選擇再繼續封閉自己或者釋放自己,她是自由之身,沒有人能規定她必須堅守貞操,過著老處女般的生活!重點在於她的選擇。
“有何不可?”她給了自己答案,在眾人面前表現出很放得開、很不在意的態度,心底卻是苦澀又沈鬱。
韓伯爵笑嘻嘻地點了點人數,女生有二十名,男生十四名,還差六名,他對在場的男士們說:“你們要參加的先交出鑰匙,我再去找人。”
男士們紛紛掏出車鑰匙,韓伯爵把收來的鑰匙全放在撞球檯上,趕緊再去找人,俱樂部裡只要是落單的男士都被他抓來湊數了,其他人不是有女伴就是已有別的活動。他算一算,還少一人……
斯默呢?這傢伙老是愛搞神秘,口裡說自己已婚,八成是個幌子,結婚這麼大的事,怎可能沒請好朋友去觀禮。今天整天他忙著應酬沒空找斯默問清楚,有空一定要好好盤問盤問,但現在最要緊的是先找這傢伙來湊一腳。
韓伯爵在俱樂部繞了一圈,終於在玻璃落地窗的一側,那通往樓上的戶外白石階旁看見嚴斯默,他老兄獨自在那兒喝酒。韓伯爵趕緊過去,推開落地窗說:“總算找到你了,你那輛勞斯萊斯的鑰匙借一下。”
嚴斯默還以為韓伯爵要開他的車,大方地借出鑰匙。
“你可以選擇繼續在這裡喝酒,但請你千萬別走開唷!”韓伯爵請求道。
嚴斯默啜了一口酒,用疑問的目光瞥他。
“包你滿意的,待會兒你就知道了。”韓伯爵沒空解釋,他得趕回撞球檯邊去交差了。
嚴斯默目光深遠的瞥著他又踅進裡頭,並沒有走上石階去停車場。
這傢伙在搞什麼?
隔著玻璃門,嚴斯默瞧見韓伯爵走到撞球檯那端,那裡扔是擠滿人,他匆匆擠進人堆裡,不一會兒女孩們全圍到撞球檯邊,不知在做什麼?接著只聽到鬨堂笑聲和歡呼聲遠從撞球檯那端傳來,一雙雙男女紛紛手挽著手向落地窗外走來,經過他身前走上白石階離開了。
撞球檯旁只剩貝馨兒和韓伯爵,她似乎在問他話,只見他笑呵呵地做了個“跟我來”的手勢,引她向落地窗這端走來,當他們愈走近,嚴斯默愈看清她手上拿的是他的車鑰匙,而她的表情有點慘淡。
落地窗被韓伯爵開啟了,他開頭便說:“老兄你豔福不淺哦!我們在玩共度良宵的遊戲,馨兒抽中了你的鑰匙。”
“哦!”原來拿他的鑰匙就為這個,嚴斯默揚著濃眉,漫不經心地瞥著馨兒,她看來很勉強。
“其他人都各自帶開了,你們兩個自己看著辦,我要一個人去打撞球了。”韓伯爵很滿意自己的計謀得逞,樂不可支地回球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