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字畫,上頭書寫的皆是佛經禪語。
“施主。這便是天機卷。”悟華大師在竹榻的小方几下拿出了一杳薄薄的用線縫著的布書,那布料竟是袈裟,紅底黑字,有些字句模糊,或大或小,還有幾何圖形,景宮眉匆匆掃了一眼便藏進了懷中,這才開口相問,“大師為何一定要交給我?”
悟華大師憨憨一笑,“有緣。”
“那大師這幾年將它藏於何處,為何別人都不曾找到?”
“藏經閣的書架高低不穩,便拿它做了墊腳。”悟華大師很隨意的笑道。
在世人眼裡能帶來鉅富的天機卷被他用來墊書架腳,難怪眾人幾年來都尋求無果。景宮眉嘴角暗抽。
似是看透了她的想法,悟華大師淺淺一笑,“人身無常,富貴如夢,所謂的天機,皆是虛妄。一切眾生,皆具如來智慧德相,但因妄想執著,不能證得。心不動,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施主切記,早早消了此因才是。”
景宮眉略微怔忡,頓覺懷中的天機卷猶如燙手山芋,她起身告辭,抿著唇走到了寺外的馬車旁。
“小姐,方丈是什麼意思?”
“不可太過執著。”她低聲道,“還有便是,要早早把天機卷給處理了。”
“小姐你在執著什麼嗎?”紫俏反問。
景宮眉微微恍惚,半響衝她一笑,“賺銀子唄!”
“……”
兩人上了馬車,穿行在那水杉林蔭道上,空氣裡瀰漫出一股陰冷的氣息,紫俏忽然全身緊繃起來,拿出了袖口中藏著的匕首,蹲在了馬車中。
“怎麼了?”景宮眉眉間微蹙。
“有殺氣。”紫俏低聲道,目光一冷,將景宮眉翻身壓倒,三隻羽箭嗖嗖嗖穿破馬車釘在了馬車內壁上,羽箭末梢還在微微顫動。
紫俏譁得掀開了馬車簾子,又有三隻羽箭迅疾飛來,被她匕首一擋,落在地上。
車伕此時拽緊了馬車,躲避著飛來的羽箭,使勁攀住受了驚嚇的馬兒,臉色沉靜。
“紫俏姑娘,馬兒不受控制了,請護好少奶奶。”
紫俏微愣,見他一臉冷靜,急忙回身扶住東搖西晃的景宮眉,目光掃向四周。
三條黑色人影從水杉樹濃密的樹葉間閃現,一人徑直撲到了車伕面前,舉劍便刺。車伕自馬車凳下抽出長劍當頭擋了一招,來人微愣之下,便招招狠厲起來。
另外兩個黑衣人分別從馬車兩邊衝過來,攀在了馬車壁上,一人搶先躍進了馬車中,凌厲的劍毫不留情地刺向紫俏。
紫俏舉著匕首隔擋,又要顧及另一人自馬車視窗刺進來的劍尖,逐漸有些力不從心,手臂上被劃破了好幾個口子,殷紅的血很快滲了出來。
景宮眉緊緊貼著馬車壁,內心焦急,她在馬車後頭的暗格內翻找東西,結果只找到了一個小巧的瓷枕。見黑衣人硬是擠進來,手裡的劍都揮在紫俏身上,景宮眉就半蹲起來,鑽著空子砸他的頭。
“我砸你砸你砸你!”她東砸一下,西砸一下,次次都砸中。
黑衣人被砸得頭昏眼花,劍尖也失了準心,便被紫俏打中了好幾次,眼見景宮眉又要砸過來,他怒吼一聲,“你他娘再砸,老子滅了你!”
砰,景宮眉毫不手軟,再次砸在了他額頭之上。她挑挑眉,訕訕笑了笑,“哎呀,我手軟了下。”
黑衣人眼前一暈,索性徑直往前送劍,那馬車壁邊攀著的另一個黑衣人與此同時也刺了過來。
紫俏不能兩面回防,右肩膀硬生生受了一劍,痛得臉色刷白。
“識相的快把天機卷交出來!”馬車壁上掛著的黑衣人冷冷說道。
景宮眉嚇得立刻去捂紫俏的傷口,聞言則是惡狠狠地瞪了那黑衣人一眼,“天什麼天,機什麼機!”她說著又拿瓷枕砸向馬車內的黑衣人。同一時間,紫俏的匕首也一併送出,一劍刺進了那黑衣人的心口。
咕咚一下,那黑衣人倒在了紫俏身上。
馬車壁上掛著黑衣人見狀,罵了句孃的,也躍進了馬車中,車伕一邊同另一個黑衣人交手,一邊扯著韁繩。
馬車飛快地駛出了水杉林蔭道,一個九十度的急速轉彎,整個馬車到了街道之上,車轍在地上劃出尖銳的摩擦聲。
那街道素來都是居民,沒有什麼人影,那馬車內的黑衣人因為慣性重重撞在馬車壁上,紫俏趁機將景宮眉推到了馬車邊,“小姐,下去後快跑!”
她面色刷白,肩膀上的血跡滲染開來,右手還在對付那正穩住身子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