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也不好相問,但問到自己的寶貝兒子,做孃的心裡就有些驕傲,便回道,“正是。慶巖,還不給秦太太問安。”
宇慶巖臉色微紅,作揖道,“慶巖給秦太太問安。”
張氏眼睛微眯,笑道,“宇四少真正是人中龍鳳,長得可真俊。不知今年貴庚啊?”
“犬子一十九,過了十月便及冠了。”陳氏和善笑道。
張氏道,“英雄才俊果真出自少年。宇四少既是弱冠之年,不知可曾婚配?想來宇府的門檻都要踏破了吧。”
陳氏有些不悅,不明白這個官夫人如何問起了自己兒子的婚姻問題,只是礙於情面,她也不好說些厲害話,便同張氏打起了太極,“如今府裡就他一個尚未婚配,我還捨不得他這麼早成家呢。”
“宇夫人這話可就不對了。成家立業,自然要先成家後立業,宇四少都二十了,正是尋親的好時候。到時年紀一大,這城裡適齡的小姐又少,豈不是耽擱了。”張氏一臉不贊同,目光落在宇慶巖身上,看得他心裡發毛。
陳氏淡淡笑了笑,“話雖這麼說,毫無建樹的男子又怎入得了別人的眼,此事不過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而已。最重要的是,自然是看慶巖的主意。”
張氏聞言,自然有點明白陳氏似乎不願意再談宇慶巖的婚事,她心裡慪氣,暗道秦府能看上她兒子,算是她三生修來的福氣!這會她還沒怎麼開口呢,這宇夫人就把話給說死了,真是可惱。莫非這秦府嫡出的孫小姐還配不上她區區一個商賈的少爺?!
張氏想到這裡,頓覺胸腔內底氣十足,臉上的笑也淡了下來。
“宇夫人,照我看吶,四少還是早些成親比較好。聽說長安城裡有個胡少爺,整日嚷著要幹出一番大事業才會娶上一房妻子,於是一年一年給擱了下來,可惜他所謂的大事也沒能成功。可憐了那胡夫人等不及抱上孫子就遺憾而亡,而那胡少爺如今也是孤家寡人一個,簡直不是一個慘字好形容的啊。”
一番話說完,陳氏頓時氣得七竅生煙,這張氏竟然將她比作胡夫人,將自己的寶貝兒子比作那胡少爺!她冷冷笑了笑道,“聽說那胡少爺是遭了惡人算計才會敗了生意,如今也不過二十五歲。慶巖自小乖巧懂事,做事又機靈,又豈是那胡少爺好比的。何況,宇府的子孫向來相信,只要為人正直,不驕不躁,不仗勢欺人,不頤指氣使,哪怕自個不找,也會有人慕上門來,拐彎抹角地打聽呢。”
言下之意便是隻有那些個性焦躁,仗勢欺人的人家才會心憂子孫的嫁娶問題,你秦太太拐彎抹角打聽我寶貝兒子的事情,不就是看上了他,覺得他不錯麼。
景宮眉聽了那一番話,頓時覺得陳氏還是不錯的,這話說得滴水不漏,又把人家給暗諷了一頓,她心裡暗笑,同宇慶寧對視了一眼,仍舊保持沉默。
張氏自然是氣得差點罵娘,她強忍住心中火氣,笑得十分勉強道,“哪有父母不誇讚自個孩子的。這人品敗壞,名聲奇臭的人,在孃親眼裡也是個寶呢。這我也是理解的。四少爺,你看宇夫人年紀也大了,你該娶一房妻子然後生個孫子,將來送終也好多個人灑淚。”
宇慶岩心中暗惱,抿唇道,“多謝秦太太提醒。只是我娘還得活個百八十年,沒有我的孩子,還有我三哥的孩子。大太太若是擔心,不妨讓秦二小姐趕緊生個孩子,想來秦府門第高深,自有那甘願入贅的賢婿上門。”
“這就奇了,四少爺怎的就不願意娶親呢?”張氏掃了一眼旁邊眉目**的陳月娘,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我知道了,我還道四少有幾分志氣,原來已有佳人相伴。宇府的家規可真是奇特,尚未娶親便能私下相守,呵。”
陳月娘頓時臉漲得通紅,見四周有人竊竊私語,她本來伶俐的口舌竟似打結了一般,半天沒說出話來。
陳氏臉一拉,“秦太太這是何話。這是我孃家侄女,向來住在宇府,不過是陪我出來燒香而已,秦太太這般說,卻是毀了我侄女的名聲。”
張氏假笑著打了下自己的嘴,“瞧我這嘴,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宇夫人你莫惱,我看啊,你這侄女做你媳婦也挺不錯的啊。小門小戶,剛好門當戶對。”
陳月娘氣得眼眶通紅,只是自己是閨閣女子,不好可以反駁,她挽著陳氏的手,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
陳氏伸出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心裡對張氏惱得不行。
宇慶寧此時輕笑了一聲道,“舅母,宇府的確是小門小戶的商賈之家。自然比不上秦府這個高門大戶。這親事向來是門當戶對比較可行,舅母又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