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我這個人都不能給你的前程帶來一點兒好處,那些貴婦的做派我做不來也不想學,我受夠了這種住在深宅大院的日子了,我不想以後一輩子都要面對這樣的婆婆和妯娌。”
“我說過了,這些都不需要!”
“那萬一你後悔了呢?你如今拋下京城的一切與我去過平民的日子,可是萬一你後悔了,想要得回這一切卻必須付出數倍的代價的時候,你敢保證你不會怨我?不會拋下我再去娶一個對你有幫助的女人?”
易楊胸口劇烈起伏:“原來你就是這麼看我的?在你的心中我就這麼不可信?難道你以為嫁個與你條件相當的男人,就能保證他一輩子不生二心?你這樣根本就是自私、逃避,一點兒也不在乎我的感覺,遇上事情就做縮頭烏龜。”
“你!我就是做縮頭烏龜了,怎麼樣!”林方曉毫不示弱地梗起了脖子。
“簡直就是不可理喻!”易楊氣極,一甩袖子從視窗跳了出去。
林方曉順手抄起手邊的枕頭朝視窗扔去:“走就走,誰稀罕你!”
易楊腳步滯了一下,丟下一句:“你爹孃我已經接過來了,你可以找隔壁的青連帶你去看他們。”頭也沒回地走了。
林方曉氣呼呼地在床上輾轉反側,一會兒覺得淒涼悲傷,怎麼就沒長眼愛上了這麼個男人,一會兒又覺得豪氣萬丈,一個臭男人有什麼了不起,沒了你照樣歡歡喜喜地過日子。
好容易等到東方發白,趕緊地到隔壁拍門讓青連帶她去找自家的爹孃。
“娘!”林家父母剛剛起床還搞不清楚狀況,就被林方曉這突如其來的一場大哭攪亂了心神,劉氏心疼地摟著女兒跟著流了半天的淚,好容易等她消停了些,這才問道:“乖女兒這是怎麼了啊?誰欺負你了?”
“爹,娘,我不嫁了,你們帶我回去吧!”林方曉抽抽噎噎地道。
“傻丫頭,說什麼傻話呢!”原來是這麼回事,林父林母反倒放下心來,誰家的姑娘出嫁前都會鬧這麼一出,不過是把將來的成親後生活中的困難放大了想,想岔了鑽了牛角尖出不來而已,好生勸勸就是了,從昨日易楊的態度來看,應該是委屈不了自家這個女兒的。
“我是說真的,我不想嫁給他了,我不喜歡這個地方,一點兒也不喜歡王府,我不要留在這裡。”
“京城有什麼不好,咱們林家村就不用說了,就是比泰安城,也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啊,給王府做媳婦確實是比不得咱們小家小戶的自在,但在哪兒做媳婦不受氣的呢,只要姑爺是真心對你好,你自己行事也處處小心,只要不做錯事,王府也是講規矩的人家,難道還能硬欺負你不成?”
因著易楊謙遜有禮,一應下人對林家的人也是恭敬有加,所以劉氏很順理成章地認為王府一家也是這麼平易近人的。再加上他們以前見過最大的官就是村長,比村長更大的官,比如縣老爺什麼的,倒是會讓他們腿腳發抖,但比縣老爺更大的,就沒什麼概念了,僅有的一點想象也都是在戲文中看來的,而且看的大多是一些風花雪月,窮人家飛上枝頭變鳳凰,最後團圓美滿的戲文,所以林家對自家女兒攀上王府這根高枝,還真沒有很誠惶誠恐的感覺。
“可是她娘不喜歡我,不讓我做正妻,只讓我做他們家的小妾。”林方曉丟擲這麼一句。
“什麼?”林樹全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咱們林家的姑娘,哪怕嫁不出去在家裡做老姑娘,也絕不給人做妾。”
劉氏還有點兒回不過神來:“那小易他也這般說?”
“他……”林方曉想起易楊的話,他倒是沒有這個意思的,可是自己說的也沒錯啊,他家裡不同意,就算硬是成了親,往後也必定不會幸福的。
“他什麼他,我早就說過了,齊大非偶,咱們小家小戶的,本來就不該想著攀上王府這門親事,這樣正好。老婆子,你也不想往後咱們一輩子也不能在親家面前挺起腰桿做人吧?”林樹全道。
劉氏想了想,還真有道理,這門不當戶不對的,要真成了親,自己這個丈母孃還得對著女婿低聲下氣,果斷道:“好,咱不嫁就不嫁,剛好行李都還沒來得及開啟,咱這就走。”
“走!”林方曉雙手挽起爹孃,“咦,哥呢?”
“哦,你哥啊,剛吃過早飯就出門去了,說是去買點東西,前腳剛出門,後腳你就來了,這都去了半天了,怎麼還不回來呢?”劉氏道。
“爹,娘,我回來了,呀,方曉也過來了。”說曹操曹操到,林方文懷裡捧著一大摞東西走了進來,“買了點日常用品,住了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