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東西過來,溫如韜便讓張媽媽和張叔看著回些禮過去。
這天是大年二十六的中午,溫玉蹲在院子裡幫著點對馬上要送出的回禮,忽而聽到有人敲門。溫玉聞聲,快步過去,隔著門喚了聲:“誰呀?”
“請問是溫如韜溫老爺府上麼?”外面是個年輕男子的聲音,但很陌生,溫玉沒有聽聞過。
“正是,你有什麼事?”
“在下是從丹寧伯府過來的,我們四老爺與溫老爺是舊識,聽聞他回了京城,特來登門造訪。”
溫玉一聽竟然是丹寧伯府來人了,趕緊奔去找了張叔來開門。自己回房,將窗開了一條小縫往外看。
溫如韜親自出門相迎,門外陸陸續續地進來了一行五個人。當先一人,約摸也就二十多歲的模樣。錦冠玉戴,披了件貂毛大氈,顯得身姿挺拔,卓而不群。雖然楊皓也是極俊秀的人物,但畢竟是出自貧寒之家,與人交談時,有種掩飾不了的自卑與畏縮。這人卻是昂藏藏,一身與生俱來的尊貴之氣,令人側目。
“……前日剛剛返京,聽聞仲明兄回了京城……”那人語氣平和,帶著些許欣喜,與溫如韜相攜地進了房。張媽媽隨即端了茶進去。
丹寧伯府,溫玉也是知道的。在溫家被趕出京城的前一年,溫玉伯父溫如晦的嫡女溫璧,嫁入了丹寧伯府。說起這個丹寧伯府,還是皇室宗親,只是一直人丁單薄,又未曾立什麼功勳,便按制每襲一代,就降一級。到過世的老侯爺這一代,卻有了繁盛的跡象。如今佔爵位的是老侯爺的嫡長子劉傳珏,堂姐溫璧嫁的便是劉傳鈺的嫡子劉朝榮。
溫如韜之前也曾拜訪過丹寧伯府,但回報說伯爺和大公子都不在府中。溫如韜只是溫璧的叔父,不好提要見她之事。畢竟溫家失勢,她獨自一人在伯府中,必定也是舉步維艱。溫如韜便在門房投了帖,就回來了。後來在宋家受了屈氣,便當丹寧伯府久無迴音,想來也是這個道理。沒想到,今日伯府的四老爺居然親自登門來了。
溫玉趴在窗臺上,正拄著下巴想著。張媽媽推門進來,喚道:“小姐,老爺喚你過去。”
“哦。”溫玉猜是要見客,一下子從凳子上跳下來,便要往外走。張媽媽捉了她回來,給她換了件暖紅色的襖子,又重新給她梳了兩個小辮,才放她過去。
溫玉進屋後,喚了聲“爹爹”,便睜著一雙眼睛,盯著“四老爺”瞅。方才躲在屋中,粗粗看了一眼,只覺著這人氣宇非凡。這會兒近看,才發現竟還是個劍眉星目的翩翩美男子。
溫如韜見溫玉好奇地看著劉傳耀,微笑著介紹說道:“玉兒,來見過劉四叔。”
“劉四叔好!”溫玉標標準準地行了個禮。看得溫如韜滿意地點點頭,暗自欣慰女兒雖然在鄉下長大,但聰明端方,禮節周全,倒也不辱了名門之風。
“玉兒乖!”劉傳耀連忙起身拉了溫玉起來,笑盈盈地給了她一個大紅包。溫玉笑著謝了。劉傳耀不掩喜愛之情,將溫玉拉到身旁,回頭對溫如韜說道。“玉兒都這麼大了……我前一回見她,她才過了週歲,還像個小猴兒一般大小。”
“十年了啊……”溫如韜感嘆道。
“是啊,當初我抱她的時候,她那小胖手撓過來,還在我臉頰上撓出了一道血痕,敷了好幾個月的藥才好……如今小玉兒,應該不會撓你四叔了吧?”
聞言,溫如韜和溫玉都笑了起來。就這一兩句話的時間,彼此之間的距離一下子就拉近了。劉傳耀是個八面玲瓏的人,只說了一會話,若不是知道溫如韜與他也不過是數面之交,肯定便以為他們是多年密友了。
“四老爺。”張叔領了一個劉家的家丁進來,說是有事稟報。那家丁朝堂上行了一禮,便快步上前,湊到劉傳耀耳邊低語了幾句。劉傳耀目光微轉,便起身對溫如韜說道:“家中有些事,需回去處理一下,今日就先告辭了。”
溫如韜也不多留,起身送他出門,一邊走,一邊還在說些什麼。溫玉跟在後面,由於人矮,天冷又有風,不怎麼聽得真切。只隱約聽得劉傳耀彷彿說大過年,這裡人少,冷清清什麼的。送他上車,揮手作別之後,溫如韜牽溫玉回屋,似乎沉思了許久,說道:“劉四叔邀請我們過年這幾天去他家小住,玉兒想去麼?”
去丹寧伯府過年?
溫玉快速地想了下其中的利弊。丹寧伯府是皇親,雖然今非昔比,但榮威尚在,若他們能出力幫溫如韜爭取下恩科的資格,倒是好的。只是之前溫如韜投帖,作為直接姻親的丹寧伯劉傳珏全無反應,如今劉傳耀特地登門相邀,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