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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有輕愁?她的神情為何這樣飄忽?

正當太子心思紛亂呆立院中時,她忽然衝著他微微一笑,開口道:“太子你來了。”

太子呆呆地“嗯”了一聲,負著手侷促地偏過頭去。悠然補充說:“皇上外出議事,你要尋他便去府衙吧。”

這些年來皇帝對之委以重任,她與太子已多年不見,即使是宮中大宴及闔宮朝覲之時,也是謹守上下分際相隔甚遠,和其他親近的阿哥們自是不同,所以面上只是淡淡且有些疏遠。

太子卻以為她在避諱自己的身份,本想著說句請安的話然後就此退出,話到嘴邊卻鬼使神差地變成:“我在此等候皇阿瑪就是。”見她眨了眨清亮的眼,乾咳一聲急急補充道:“未時將過,皇阿瑪怕是快回了。”這時確是皇帝歇午覺的時辰,悠然點點頭站起身來說:“請太子進正廳稍坐,我去命人沏茶來。”

紫墨奉了茶水上來便侍立一旁,悠然請太子上座,自己坐在下首,兩人一時無話。悠然想了想溫聲問道:“太子最近可好?”太子應道:“好,多謝……關心!”他與悠然年歲相當,那“母妃”二字著實叫不出口,含糊了半晌終是沒有吐出兩個稱呼。悠然也不在意,笑著說起:“前些日子聽皇上說,太子你辦理政務,如泰山之固,他在外則心意舒暢事無煩擾呢!”太子一愣,方記起這些話也在皇父給自己的硃批上,如今悠然卻隨意說起,可見其聖眷之隆。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悶悶地坐著一聲不吭,過了一會子方沒頭沒腦地說了句:“你,都叫三弟四弟的名字,卻一直都叫我太子!”

悠然替他續了茶水,笑道:“你乃太子之尊,名諱豈是隨意叫得的?大家也都稱你為太子不是嗎?”太子端起茶杯,嫋嫋升騰的霧氣在他眼前繚繞遮住了他的神色,只聽他輕聲說:“幼時咱們也算是同窗,也曾一同看梅賞雪,吟詩填詞。如今卻個個都與我生份了。”頓了頓又說:“你,待我也疏遠得很。”

滿頭大汗的小胤祿和胤禮衝了進來大聲嚷道:“母妃母妃,那個姓吳的官兒領了幫玩雜耍的,咱們快去瞧瞧!說是整個山東最厲害的呢!”悠然待要開口,太子清咳一聲板著臉說:“真是沒有規矩!這般吵鬧成何體統?!”小哥倆這才留意到太子哥哥坐在上首一臉不豫地盯著自己,連忙收起笑意恭恭敬敬地請安。

悠然面色平靜地對紫墨招招手命她拿溫帕子來給兩個小的擦臉,太子卻在她淡漠從容的臉上看出一絲不悅來,連忙緩和了神色說:“起吧,都是兄弟,就不必這麼多禮了。”悠然拉了兩個坐在身邊替他們擦了擦汗柔聲問道:“你方才說是吳知州領雜耍團來的?”胤禮乖乖點頭。她想了想抬頭對太子笑說:“想是地方上為迎皇上和太子御駕,如今四海昇平百姓和樂,故請了民間藝人前來獻藝以示恭敬歡喜之意罷。不如太子領小阿哥們去看看?”

太子原來不喜喧譁吵鬧,對這些民間雜耍更是不感興趣,見她對自己笑語晏晏,哪有不應之理?便走近前想牽起兩個弟弟的手,靠近之時卻嗅到似梅似荷的淡淡幽香。忽然想起前些時候聽到的那個傳聞,忍不住向前一步,沉聲問道:“你,薰的什麼香?”悠然眼睫微動淡淡地說:“太子殿下,我從不薰香。”

小十七痛呼一聲,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太子在恍神失措之中竟把兄弟的手抓出了紅印。小十六仰著頭看著太子黑著一張俊臉,神情變幻莫測。悠然輕輕磕了下茶杯對紫墨說:“吩咐下去,領這些民間藝人在府前校場獻藝。”

紫墨領命去了,太子方如夢初醒,慘白著神色勉強笑道:“我,我先去了。等皇阿瑪回時,我再來跟皇阿瑪請安!”

南巡(下)

悠然挽了衣袖下廚做了幾道小菜,剪了幾枝芙蓉盛在青花瓷寬口矮花瓶裡,擺放在餐桌正中,重重花瓣簇擁在一起開得極熱烈。酉時中,皇帝攜了胤祥方返回蹕處,侍衛就來回稟太子來了。

皇帝微不可見地皺皺眉,隨即哈哈一笑對胤祥說:“你母妃難得下廚做好菜,今兒可好,大家夥兒都有口福了!”太子正好進來,轉口打趣道:“保成這般趕巧,莫非就是傳說中的聞香下馬知味停車?”見他愣愣地沒有反應,加了一句:“你母妃的好手藝是出了名的,只是她難得動手。”太子這才笑道:“原來如此!兒子還說這一路上飲食不如宮中,只怕皇阿瑪不合胃口,知道竟有女易牙在側,兒子也放心了。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兒子今兒沾皇阿瑪的光也來一飽口福!”

皇帝佯裝生氣道:“你是在說朕難將養嗎?當年在戰場上雖不是和將士同寢同食,但也是食軍糧住帳蓬,如今是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