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定要活著”。
“唐大哥昏迷了四五天,一直是我照看著的,當時咱們大夥都以為他熬不下去了,他一直高燒不退,到後面竟然連胡話都說起來了。”息榮娘說道這裡停了下來,抬眼看了看阿麥,猶豫著是否繼續要說下去。一些話說出來便不能收回,不知會帶來何種後果,可如果不說,那就只能是埋在唐紹義心底的毒瘤,不如就乾脆給他揭出來,也有個痊癒的機會。
息榮娘下了狠心,直視著阿麥說道:“他總是含糊不清地喊著兩個字,開始時大夥一直聽不清他喊的是什麼,後來一天夜裡我獨自守著他的時候,我叫他‘唐大哥’,他終於清晰地回了我一句,他叫我‘阿麥’!”
息榮娘學著唐紹義當時的語調,她聲音清脆,全不似唐紹義那般的暗啞低沉,可就是這樣一聲,卻叫得阿麥心驚肉跳起來,暗中緊扣了齒關才能繼續若無其事地坐在那裡,抬眼望著息榮娘淺淡的笑了笑,說道:“阿麥是在下的小名,在下和唐將軍自漢堡起便同在一軍,率共生死,情如兄弟。”
見阿麥如此輕描淡寫地說過,息榮娘心中便鬆了口氣,可卻不知為何有些失望,竟覺得替唐紹義不值。息榮娘淡淡說道:“我後來問過唐大哥,他的回答也如元帥一般。”
阿麥不動聲色地看著息榮娘。
息榮娘說道:“後來我爹去世,把清風寨交給了唐大哥,同時也將我託付給了唐大哥,我知道我爹的意思是要唐大哥娶了我,唐大哥英雄蓋世,我早就對他傾心,心中自然也是很歡喜。”
阿麥沉默片刻後,輕聲說道:“息大當家才貌雙全,和唐將軍很是般配。”
息榮娘聽了卻是嘲諷地笑了笑,揚著眉梢問阿麥道:“你果真不知唐大哥心意?”
阿麥避開了息榮孃的眼睛,淡淡答道:“唐將軍一心為國,只求早日驅除韃虜,光復江北。”
息榮娘嗤笑一聲,說道:“元帥,我這才看出來,您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呢。您若是真不懂我的意思,定然不會如此回答。”
阿麥抬眼看著息榮娘沉默不語。
息榮娘又說道:“我是山中女子,臉皮子厚得很,我今天也不怕您笑話,就都和您說了吧,唐大哥雖然接了清風寨,卻不肯娶我,只要我來做這個大當家,並說只要我哪日不容他了,他會淨身出寨,絕不帶走寨中的一人一馬。我開始時是以為唐大哥家中有了妻室或是心愛之人,可問他卻又說沒有。我就想起他受傷時喊得胡話來,問他‘阿麥’是誰,他很是驚愕,不知我從哪裡得了這個名字,開頭只是不肯說,後來挨不住我纏終告訴我說那是他的一個結義兄弟。”
阿麥淡淡問道:“息大當家想說什麼?”
息榮娘咬了咬唇瓣,迎著阿麥的目光,乾脆答道:“我要說的是唐大哥喜歡你。”
阿麥一怔,隨即便放聲大笑起來,好半晌才停下了,看著息榮娘笑問道:“息大小姐,你可知你在說些什麼?”
息榮娘被阿麥剛才的大笑笑得有些惱羞,微抬了下巴,答道:“我說唐大哥心裡喜歡你,你別覺得好笑,也別瞧唐大哥不起,這世上便有那男子只喜歡男子,我們寨子中就有。更別說,別說你——”
“別說我什麼?”阿麥目光猛地轉利,如劍般看向息榮娘雙眼。
息榮娘被阿麥眼神壓得心頭一驚,卻又不肯在阿麥面前示弱,猶自抬著下巴逞強道:“更別說你長成這個樣子,比美貌女子還要好看幾分,若不是你臉上泛著胡茬子,喉間有明顯的喉結,連我都要覺得你是個女子!”
阿麥冷冷地看著息榮娘,寒聲道:“息大小姐,你可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如果不是看在唐將軍面上,今日麥某定不會讓你再出這元帥府!”
阿麥語氣中滲出寒冷的殺氣,迫得息榮娘一時說不出話來,她這時才猛地記起自己面前這個看似溫文爾雅的男子是已經聞名四國的江北軍元帥,是一戰剿殺韃子幾萬騎兵的鐵血將軍。
息榮娘愣愣地說不出話來,阿麥冷哼一聲,說道:“看情形你來冀州唐紹義並不知情,否則他絕不會容你來說這些荒謬之言!看在他的面上,我今天不與你計較,你還是快回你的清風寨吧!”
說完便從太師椅上站起身來,拂袖便要叫人送客。息榮娘聞言猛地驚醒過來,上前扯住阿麥衣袖,急道:“元帥!你既然當唐大哥是你兄弟,你果真忍心看他因為你孤苦一生?”
她手上用了小擒拿手法,阿麥幾次用力竟然是掙脫不掉,又不敢讓她近身,最後只得無奈地回身看著她,問道:“你到底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