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過太子府之行,曾經一些埋在心深處、只有在走到大漠深處或是睡覺時才會悄悄拿出來想一想的美麗憧憬全部幻滅。愛情,她已不去想,不敢去想。
只是,棘手的是,東陵墓上的祭文只有東陵王薨卒時間,她不知道東陵王什麼時候登基,她的心疾能不能捱過花信之年。
只怕,她不得不選擇第二個方法去打破原來的蝴蝶效應來讓秦歌重生,即是改變登基為王的人,讓上官驚灝無法登上王位。然而,她只是這場皇權鬥爭中的一顆小棋,能辦到嗎?
讓他無法繼位?她突然心頭一跳,原來一早便註定她和上官驚灝無法在一起。企圖摧毀那個男人最大願望的她,他們怎麼可能還在一起?
作了今天這個決定也好,現在,能做的只有走下去罷。
她深吸了口氣,囑咐道:“好了,都別說了,快點收拾好就回去吧。”
四大撇撇嘴,道:“主子,你非得烏天黑火的過來幹活嗎?明日光天白日來做難道不行?都怕好事不出門,你反偷偷摸摸來著,你該告訴上官驚鴻,讓他知道你的好。”
翹楚一笑搖頭,只是能力所及的事,她想為他做的一點事,又有什麼功好邀。
她突然一怔,她想為他做的一點事?來這裡打掃,不是為常妃,其實心底模模糊糊想的是為他?
這時,突聽到美人“咦”的一聲。只見美人跪伏到地上,從一張桌下的深處勾了一個東西出來。
她和四大湊過去一看,卻是一張小弓,弓弦上拴著一顆碩大的珍珠,看模樣便知這珍珠價值連城。
幾人面面相覷,四大突然叫了一聲,彎腰又從桌下挖了幾顆珍珠出來。
“這怎麼回事?”她驚奇道。
“就怎麼回事,”翹楚嘆了口氣,伸手扣住小弓,將弦拉滿了,珠子“嗖”的一聲便往前方飛去。
“這大概是睿王幼年的玩藝吧。”望著落到遠處的珍珠,翹楚補充道。
四大咋舌道:“拿珍珠來做彈珠?”
美人冷冷一笑,“這玩意夠得上普通人家十年八年的伙食了。”
再華貴的珍珠又有什麼用?翹楚搖搖頭,“當年有多風光,今日便有多落寞。”
四大卻兩眼放光,笑嘻嘻道:“主子,咱們把珍珠拿走吧。”
翹楚敲了她一個爆慄,“將珍珠放回原來的地方。”
她看了看手中的彈弓,將它放進懷裡,有一天,若有機會便將這東西還給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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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四周是震天般的喧鬧。睿王府內外,人山如海,彩燈張結,鞭炮禮彩絢爛了一片夜空。
據說,睿王府所在的長街,相鄰的朝歌的幾條主幹大街,這晚燈火全部不滅。
兩天前昏暗頹敗的宮殿,珍珠的光芒似乎還在眼前閃爍,眼前一對紅燭如魅。床榻邊,一身金線凰繡的女子將半掀起的紅蓋頭慢慢放下。兩天彈指,今晚,是她和睿王成親的日子。
☆、chapter 77 洞房花燭夜(2)
可是,即使是蓋天的熱鬧,那熱鬧也不是她的。
是郎小姐的。
隔壁現在熱火朝天,在鬧洞房。
這便是元妃和側妃的區別。
必先在那邊讓新郎新娘喝過交杯酒,玩鬧過了,才到這邊來。
隔壁是上官驚鴻的臥室,佈置成新房。
她現在棲身的的房間不知原來是神馬房,也佈置成新房。
不算門角那雙叫個不停在撒著歡兒的鴨子,不對,是長的很像鴨子的雲蒼鴛鴦,這房間只有三個活物。
她,還有兩個喜娘。
兩個喜娘正在一旁低聲說著什麼。
她已經不是有意去聽,還是“很不小心”的聽到了。
似乎是在說郎小姐抬進府裡的嫁妝怎樣怎樣。
翹涵在大漠為她帶來的嫁妝也算甚為豐厚,但遠遠及不上翹眉當時出嫁的豐盛,當然也比不上郎霖鈴。
雖然,她是庶出之女地位不高爹不疼的事朝歌皆知。
但好歹這兩個喜娘也該專業點。。。。。。
鬱悶的是,由於她嫁給睿王,四大和美人兩個丫頭便是上官家財產了。
剛送進洞房時,還在身邊忽悠著,很快不知道被景清那小孩忽悠到哪裡去了。
剛才,景清來喊二人去打個下手,也不知道這府裡數百人還要兩丫頭打什麼下手,那小孩的聲音裡絕對有幾分幸災樂禍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