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飄散在空中。
狐王微疑,見他復抱起翹楚,又聽得翹振寧驚喝,“上官公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十數只被藥所麻受傷的神獸,一隻滿滿站起來,很快,其他的陸續站起來。
“這是我的誠意,狐王,請救我的妻子。”上官驚鴻仍緊盯著狐王,眉眼間已恢復全然的冷靜。
他出手乾脆利落,又有誰知道他此時既防範著狐王,心裡同時也是欣喜若狂。
聽著父親乍粗的鼻息,若雪拉住憤怒欲出質問的母親,從上官驚鴻抱起翹楚起,心裡便繃緊的弦,這時終於“啪”的一聲如斷開。
妻子。
讓她咬著唇瓣,想,他們過去總是有些情份,翹楚又攔下那一箭,現在看去快死了,他才……然而,心裡更多的卻是顫驚。
她到底性情甚穩,咬了咬牙,想過了這茬再問他。現在也不能阻他救翹楚,否則,必傷二人感情。
這時卻聽得狐王輕笑道:“誠意?可是我需要你更大的誠意。年輕人,聽好,一,我要你賞翹家那三人每人一個耳光,二跪下向我叩三個頭,叫我一聲婆婆,我便救她。”
若雪一震,翹振寧已怒道:“老妖婆,你休想!”
……
翹楚恰在此時醒過來,聽到狐王的話,搖頭一笑,卻覺臉上如火燒,眸光往上微微一移,只見上官驚鴻沉眉低目盯看著她,彷彿沒有聽到狐王的話。
翹楚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過這次,這時略有些清醒,她想起常說的回光之照,淡淡想,別說他現在和翹眉的感情,單是跪人一項,記憶不在,性情不改,像他這樣的人怎能隨意跪人,他的身份跪天地,父母,僅此而已,他日,更是誰也不會再跪。
不說命在他手那兩回,畢竟還不是重傷在己身,救元寶那時,翹容力氣不很大,傷還算是皮肉,墜崖,醫廬毒發那晚和這次,算作是經歷生死三次。
將軍百戰死,她不算多,也似乎不少,第一次太快來不及怕,第二次她怕,這時她也還是害怕,到底是凡夫俗子,還是貪生。只是胸口的痛厲害,讓她不禁呻吟出聲,她苦笑,怕自己支撐不住,怕著,痛著,又趕緊道:“別傷害魅族……”
一邊,狐王似乎飛快看了她一眼,她沒在意,只知道驚鴻一瞥之間,並不想傷害這個魅族之王,上官驚鴻眸光愈深,將她的身子託了託,往自己的胸膛更緊密一些,想和他提翹眉身份的事……若非當日的小私心,只是,現在是不能再瞞他了,否則只怕害了他,要讓他回睿王府去,還有汨羅和囑他百年後不要築陵寢的事,哪知上官驚鴻卻忽然將她放到地上,快步向靈族的方向走去。
也許,是從狐王的話到上官驚鴻做出決定的時間實在太短,上官驚鴻有意無意的沉默,太讓人猝不及防,無人來擋,一聲清脆的耳刮之聲瀰漫在空氣中,翹楚一怔,艱難地側臉看去,看到的是翹振寧呲了目,目光兇狠卻又猶自不可置信地看著上官驚鴻。
四下突而寂靜,除卻每個人尚且沒有反應過來的一臉震驚——
“驚鴻,你在做什麼?”
隨著若雪顫尖的聲音,翹楚在同樣心驚,一個靈族,他惹的起嗎,又略有些漠然,心想,若雪,他不會動的……在這精神微蕩裡,眼前黑了下去。
*****
屋外淅淅瀝瀝的雨,有越大越下之勢。
從醒來到現在,十多個日夜了吧,一切似乎安寧安靜,又似乎變幻了天地。
翹楚在榻上有些慵懶地復趴回枕上,榻下,一雙炯亮大眼和她眼瞪眼。
她一笑,撫撫獸王的頭。
獸王頗有靈性又大模大樣地點點頭,將身子一盤,閉上眼睛繼續打盹。
門是關了的,有笛聲隨著淅淅瀝瀝的雨聲從屋外淡淡的傳來。
翹楚閉眼傾聽。
她自是知道那是誰的笛聲。
每天這個時間,上官驚鴻總會在屋外吹笛。
他似乎知道,她會在這個時間醒來。
他變換著曲子,一直吹奏到準午膳的時間,他就到村子的人家裡去,去拿些菜蔬和魚肉回來。
她會倚在榻上,淡淡看他在廚房出入,或是繼續合眸休息,直到他將飯菜做好端出來。
他給她做的是肉和湯,然後,他會沉默卻自覺地拿了他自己的素菜走出屋外,在院子吃飯。
院子沒有桌椅,他將門關上,就坐在屋門外的臺階上吃。
而她和獸王在屋子裡吃。
每當她擱下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