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不知是誰,院正自是能遮則遮。
常妃和麗妃一笑置之。
後來,常妃被皇帝軟禁,麗妃私下曾苦求過皇帝,卻不得法,直至常妃慘死,麗妃想親自撫養睿王,皇帝卻將睿王交給莊妃撫養,麗妃遂一直深疚於心。
不久睿王出宮建府,待寧王年歲稍長,一到出宮建府的年齡,麗妃便讓寧王和睿王秘密聯絡。
然而,後睿王十五六歲時再值危難,老鐵練功入魘受了極重的內傷,生死大關面前,需要宮內一顆極貴重的丹藥來救,皇帝記恨常妃進宮之前老鐵常伴左右,兩人親暱,不肯施藥。
麗妃恰逢祖父喪忌,攜寧王離開朝歌回老家祭祀,明裡暗裡都沒能幫上說辭,夏海冰也遇事外出,況且夏海冰畢竟是夏王的舅舅,前事已幫,也不好再多求。睿王彼時羽翼雖已初成,但皇帝恨他母子,業著這皇帝親把的難關,非己力能為,只好另求於人,終於為老鐵求得救命之藥。
曾聽寧王透露過片言之語,睿王為救老鐵付出了極大代價。
那代價到底是什麼,她不知道,佩蘭也不知道,只有寧王、宗璞、沈清苓和睿王府那幾個人知道。不知道為什麼,睿王不允她知道。
因著兩位母親,又在多年的秘密相交中,寧王和睿王之間結成真正的生死之交。
而她做了睿王的妹妹。
睿王像哥哥一樣幫她,教她人情世故。
她曾問他,他和寧王,誰作皇帝好。
他一笑,告訴她寧王並非沒有奪嫡之心,只是寧王更看重二人之間的兄弟之情。
且因佩蘭的緣故,讓寧王也不得不對皇位止步。她父親秦將軍似乎對寧王極是忠心,秦家似為寧王所用,但寧王既選佩蘭為正妻,難保有一天,秦將軍會向能給秦家更大榮耀的人投誠。
她奇怪,問,我父親已是一品武將,還有比這更大的榮耀嗎。
睿王只是笑,末了,淡淡說,有,將軍怎及得上國丈。
她聞言,似懂非懂。
他遂不再和她說這些,說讓她多知道這些事並不見得有甚好處,倒是一直保持著這份純真更好。
他教她如何和她父親、父親的正室及姐姐秋雨相處,令她的性格從此改變。
她愛他,在她心裡,他就是她的親哥哥。
她很驕傲能成為他的暗衛,是他的心腹裡的一員。
她知道,她和秋雨是不同的,秋雨不是他和寧王的人。除去在圍場狩獵裡,第二局隊組而賽,情況急峻,寧王讓秦家人配合幫助睿王,實際上秦家並不知道寧王和睿王的關係。
她苦學易容術和竊技,是因為知道他手下的人武功都高,她希望能在一些什麼地方幫到他。
有時,她也會問他,他懂如此之多,他既能教她,為什麼卻不能和皇帝及太子好好相處。
他剪手就笑,笑了很久,方道,冬凝,天倫之樂,我不需要,過了那個時間,就永遠不需要了。
她心疼她這個哥哥。
這時,王莽既已離開,她該做的事也已做完,該走了。
她明白沈清苓此刻的心情,也知道宗璞的心。
她不想打擾他們,但有些事,她覺得該和他們說一說。
她咬了咬唇,終於快步走進衚衕。
衚衕深處的人聽得聲音,沈清苓驀然抬起頭來,她眉眼憔悴,眼睛紅腫,瞳眸深處卻有絲陰惻之氣。冬凝微微一驚,這和剛才上官驚鴻離開酒樓的時候,她在沈清苓眼裡看到的東西是一樣的,這種比恨更濃烈的氣息。她有種感覺,這並不是針對上官驚鴻,而是另一個人。
宗璞看她過來,輕咳一聲,略有些侷促地放開沈清苓,不悅道:“你來做什麼?”
冬凝心下一顫,嘴上卻輕輕反駁道:“那你又在這裡做什麼?”
宗璞一把撕下臉上的人皮,一張俊臉明顯見怒色,“你這小丫頭給五爺和八爺慣得越來越不像樣了,若非看在他二人面上,我必定好好修理你一頓!”
沈清苓深吸了口氣,揩了揩眼角,一拉宗璞,搖頭,“小么還小,你罵她做什麼!”
冬凝淡淡笑道:“清姐,我大得足夠分辨很多事情了,有幾句話,清姐,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秦冬凝,你還真是反了,用這樣的語氣跟你清姐說話!”宗璞眉峰一劃,狠狠盯了冬凝一眼。
沈清凝緊緊抓住他的衣袖,皺眉道:“小么,你說。”
冬凝低頭盯著自己的鞋子,“如果驚鴻哥哥真要和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