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得好工資能夠翻倍,這種機會那真是不多了。所以趙建波這個頭一起,剩下的代表也紛紛表態支援。
所以這次杜克推動召開的這場別開生面的勞、資雙方見面會,從最開始的尷尬對立,到後來竟然落得一個皆大歡喜的大團圓結局,讓本來有些窩火的林主任都有幾分意外驚喜的感覺。
林主任在這場合資當中承擔的壓力不小,當然辦成之後的收益也很大,所以這段時間也是殫精竭慮,資訊情報什麼的做得都不錯,張區長那裡也是當成特事特辦,甚至還赤膊上陣親自做杜克的工作。
這個領導的支援做到這份上實在沒有什麼話說了。這事林主任要是再搞不定,在張區長那裡絕對無法交代了。
所以林主任對於眼前這個結果那是非常滿意,連帶著對趙建波這一類的刺頭人物都看著順眼了很多。
“這個小趙的基本技術功底不錯嘛”林主任笑眯眯地對張世強說道。雖然從年齡上林主任同趙建波倆人差不了幾歲。
可是身份差距在那裡,叫一聲小趙算是領導賞識了。“今天的見面會,這個現場的裝配演示很成功,今年區裡的青年標兵,我看凌豐廠可以將小趙的資料上報一下。”
這個就有點酬謝功臣的味道了,如果報上去,林主任這一關自然是沒有問題的。
所以張廠長那是滿口答應,一般來說,這個青年標兵什麼的都是做得好的廠容易透過,但是今天既然林主任親自提出來了,那透過就真沒有什麼問題了。
不過這些都是小事,接下來進入實質性操作後,事情才真正艱難起來。按照區裡原來的設想,凌豐廠是整體打包處理為上策,這種處理區政府最省心,也不容易讓人詬病。
所謂打包,就是將現有資產、債務、人員等通通捆綁在一起,在進行資產評估後一併交割,按照這種模式,凌豐廠居然還有倆億左右的淨資產。前面已經說過,凌豐廠這麼多年積累下來的所謂固定資產裝置,在賬面上各種資產折舊下來大概還有一億三千萬左右。
加上500多畝土地使用權評估折價大約三個多億,扣除銀行負債之後,賬面上真還有倆億多一點的資產,可是現狀是那些固定資產裝置老舊不說,而且對於杜克來說完全沒有用,拆除出賣估計也就是賣一廢品的價格,能夠回收一倆千萬就頂天了。
而土地使用權這塊是完全抵押給銀行的,也就是說如果還不起銀行2億多的貸款,這個土地使用權也不歸凌豐廠所有了。所以說這個2億多的淨資產真的很扯淡。
杜克雖然不像佔公傢什麼便宜,但是也不能閉著眼睛吃大虧啊,這麼重的負擔搞不好還會拖累到MI母公司的發展,做好事將自己搭進去,這可不是可持續的發展之道。
因此這個討價還價的過程進展還是比較艱苦。對於廠裡現在的裝置資產,杜克是一件都用不上,因此強烈要求將這部分資產剝離出去,工廠負債已經不少了,如果再加上這部分不良資產,杜克接收這個工廠的負擔實在太重了。
搞不好廠子還沒有發展起來就夭折了。所以這塊杜克是堅決不同意留下來。
要知道接收廠裡的倆個多億的貸款,對於杜克來說已經非常吃力了,現在MI公司雖然賺錢,可是市場千變萬化,指不定什麼時候就進入低潮期,沒有一點現金儲備,到時候杜克拿什麼去渡過企業的冬天。
不錯,這個廠的土地是值一些錢,但是別忘了這些土地基本上都抵押給銀行去了,欠銀行中倆億多的貸款不還,這部分土地連政府都沒有辦法收回去。可以說,這個價值是賬面上的,但是銀行的債務確實非常現實的,每個月都要還一些的。
所以這個凌豐廠不能就這麼完整的接下來。
因為這不完全符合在商言商的商業之道,不是長久的做法,所以在這一點上,杜克以及背後的舒雅等人,都堅持要求將裝置資產剝離,然後以承擔廠裡所有債務、權利的方式接下工廠,三千二百多工人(其中退休職工六百多人)也全部接收安置。
透過幾輪艱苦的談判,市裡最終還是同意了以杜克他們提出的意見為主的改造方案,沒辦法,這三千多工人別說丟給東城區負擔不起,就是丟給市裡,市裡一樣傻眼。
MI公司承諾全部安置這批職工,這已經是合資專案近年來少有的條件了,以前多數一談起合資,都要求下崗多少多少比例的,大多以減員增效為目的。因此合資越多,搞得下崗工人就越多,使得幾個合資專案一談下來,一時間弄得遍地都是改制下崗工人,給社會上造成了嚴重的不穩定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