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事、太尉、錄尚書六條事、南徐、徐二州刺史,給鼓吹一部,班劍二十人;又假黃鉞。事寧,進位太傅,領大司馬,增班劍為三十人。以在籓所服玉環大綬賜之。增封二千戶。
上不欲致禮太傅,諷有司奏曰:“聖旨謙光,尊師重道,欲致拜太傅,斯誠弘茲遠風,敦闡盛則。然周之師保,實稱三吏,晉因於魏,特加其禮。帝道嚴極,既有常尊,考之史載,未見茲典。故卞壺、孫楚並謂人君無降尊之義。遠稽聖典,近即群心,臣等參議謂不應有加拜之禮。”詔曰:“暗薄纂統,實憑師範,思盡虔恭,以承道訓。所奏稽諸往代,謂無拜禮,據文既明,便從所執。”世祖立太子,東宮文案,使先經義恭。
孝建元年,南郡王義宣、臧質、魯爽等反,加黃鉞,白直百人入六門。事平,以臧質七百里馬賜義恭,又增封二千戶。世祖以義宣亂逆,由於強盛,至是欲削弱王侯。義恭希旨,乃上表省錄尚書,曰:“臣聞天地設位,三極同序,皇王化則,九官鹹事。時亮之績,昭於《虞典》;論道之風,宣於周載。臺輔之設,坐調陰陽,元、凱之置,起厘百揆。所以欒針矢言,侵官是誡;陳平抗辭,匪職罔答。漢承秦後,庶僚稍改。爵因時變,任與世移,總錄之制,本非舊體,列代相沿,茲仍未革。今皇家中造,事遵前文,宜憲章先代,證文古則,停省條錄,以依昔典。使物競思存,人懷勤壹,則名實靡愆,庸節必紀。臣謬典國重,虛荷崇位,興替宜知,敢不輸盡。”上從其議。又與驃騎大將軍竟陵王誕奏曰:“臣聞佾懸有數,等級異儀,佩笏有制,卑高殊序。斯蓋上哲之洪謨,範世之明訓。而時至彌流,物無不弊,僭侈由俗,軌度非古。晉代東徙,舊法淪落,侯牧典章,稍與事廣,名實一差,難以卒變,章服崇濫,多歷年所。今樞機更造,皇風載新,耗弊未充,百用思約,宜備品式之律,以定損厭之條。臣等地居枝暱,位參臺輔,遵正之首,請以爵先;致貶之端,宜從戚始。輒因暇日,共參愚懷,應加省易,謹陳九事。雖懼匪衷,庶竭微款。伏願陛下聽覽之餘,薄垂昭納,則上下相安,表裡和穆矣。”詔付外詳。有司奏曰:
車服以庸,《虞書》茂典;名器慎假,《春秋》明誡。是以尚方所制,漢有嚴律,諸侯竊服,雖親必罪。降於頃世,下僭滋極。器服裝飾,樂舞音容,通於王公,達於眾庶。上下無辨,民志靡壹。義恭所陳,實允禮度。九條之格,猶有未盡,謹共附益,凡二十四條:
聽事不得南向坐,施帳並�沓。籓國官,正冬不得跣登國殿,及夾侍國師傳令及油戟;公主王妃傳令,不得硃服;輿不得重棡;鄣扇不得雉尾;劍不得鹿盧形;槊眊不得孔雀白氅;夾轂隊不得絳襖;平乘誕馬不得過二匹;胡伎不得綵衣;舞伎正冬著褂衣,不得裝面;冬會不得鐸舞、杯柈舞;長蹺、透狹、舒丸劍、博山、緣大橦、升五案,自非正冬會奏舞曲,不得舞;諸妃主不得著緄帶;信幡非臺省官悉用絳;郡縣內史相及封內官長,於其封君,既非在三,罷官則不復追敬,不合稱臣,宜止下官而已;諸鎮常行,車前後不得過六隊,白直夾轂,不在其限。刀不得過銀銅為飾;諸王女封縣主,諸王子孫襲封之王妃及封侯者夫人行,並不得鹵簿;諸王子繼體為王者,婚葬吉凶,悉依諸國公侯之禮,不得同皇弟皇子。車非軺車,不得油幢;平乘船皆下兩頭作露平形,不得擬象龍舟,悉不得硃油;帳鉤不得作五花及豎筍形。
詔可。
是歲十一月,還鎮京口。二年春,進督東、南兗二州。其冬,徵為揚州刺史,餘如故。加入朝不趨,贊拜不名,劍履上殿,固辭殊禮。又解持節、都督並侍中。
義恭撰《要記》五卷,起前漢訖晉太元,表上之,詔付秘閣。時西陽王子尚有盛寵,義恭解揚州以避之,乃進位太宰,領司徒。義恭常慮為世祖所疑,及海陵王休茂於襄陽為亂,乃上表曰:
古先哲王,莫不廣植周親,以屏帝宇,諸侯受爵,亦願永固邦家。至有管蔡、梁燕,致禍周、漢,上乖顯授之恩,下亡血食之業。夫善積慶深,宜享長久,而歷代侯王,甚乎匹庶。豈異姓皆賢,宗室悉不賢。由生於深宮,不睹稼穡,左右近習,未值田蘇,富貴驕奢,自然而至,聚毛折軸,遂乃危禍。漢之諸王,並置傅相,猶不得禁逆;七國連謀,實由強盛。晉氏列封,正足成永嘉之禍。尾大不掉,終古同疾,不有更張,則其源莫救。
日者庶人恃親,殆傾王業。去歲西寇藉寵,幾敗皇基。不圖襄楚,復生今釁,良以地勝兵勇,獎成兇惡。前事之不忘,後事之明兆。陛下大明紹祚,垂法萬葉。臣年衰意塞,無所知解。忝皇族耆長,慚慨內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