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懷清要。並美彰出內,誠亮在公,能克懋厥猷,樹績所蒞。演之可中領軍,曄可太子詹事。”曄懷逆謀,演之覺其有異,言之太祖,曄尋事發伏誅。遷領國子祭酒,本州大中正,轉吏部尚書,領太子右衛率。雖未為宰相,任寄不異也。
素有心氣,疾病歷年,上使臥疾治事。性好舉才,申濟屈滯,而謙約自持,上賜女伎,不受。二十六年,車駕拜京陵,演之以疾不從。上還宮,召見,自勉到坐,出至尚書下省,暴卒,時年五十三。太祖痛惜之,追贈散騎常侍、金紫光祿大夫,諡曰貞侯。
演之昔與同使江邃字玄遠,濟陽考城人。頗有文義。官至司徒記室參軍,撰《文釋》,傳於世。演之子睦,至黃門郎,通直散騎常侍。世祖大明初,坐要引上左右俞欣之訪評殿省內事,又與弟西陽王文學勃忿鬩不睦,坐徙始興郡,勃免官禁錮。
勃好為文章,善彈琴,能圍棋,而輕薄逐利。歷尚書殿中郎。太宗泰始中,為太子右衛率,加給事中。時欲北討,使勃還鄉里募人,多受貨賄。上怒,下詔曰:“沈勃琴書藝業,口有美稱,而輕躁耽酒,幼多罪愆。比奢淫過度,妓女數十,聲酣放縱,無復劑限。自恃吳興土豪,比門義故,脅說士庶,告索無已。又輒聽募將,委役還私,託注病叛,遂有數百。周旋門生,競受財貨,少者至萬,多者千金,考計髒物,二百餘萬,便宜明罰敕法,以正典刑。故光祿大夫演之昔受深遇,忠績在朝,尋遠矜懷,能無弘律,可徙勃西垂,令一思愆悔。”於是徙付梁州。廢帝元徽初,以例得還。結事阮佃夫、王道隆等,復為司徒左長史。為廢帝所誅。順帝即位,追贈本官。
勃弟統,大明中為著作佐郎。先是,五省官所給幹僮,不得雜役,太祖世,坐以免官者,前後百人。統輕役過差,有司奏免。世祖詔曰:“自頃幹僮,多不祗給,主可量聽行杖。”得行幹杖,自此始也。
演之兄融之子暢之,襲寧新縣男。大明中,為海陵王休茂北中郎諮議參軍,為休茂所殺,追贈黃門郎。子曄嗣,齊受禪,國除。
史臣曰:元嘉初,誅滅宰相,蓋王華、孔寧子之力也。彼群公義雖往結,恩實今疏,而任即曩權,意非昔主,居上六之窮爻,當來寵之要轍,顛覆所基,非待他釁,況於廢殺之重,其隙易乘乎!夫殺人而取其璧,不知在己興累;傾物而移其寵,不忌自我難持。若二子永年,亦未知來禍所止也。有能戒彼而悟此,則所望於來哲。
列傳第二十四 鄭鮮之 裴松之 何承天
鄭鮮之,字道子,滎陽開封人也。高祖渾,魏將作大匠。曾祖襲,大司農。父遵,尚書郎。襲初為江乘令,因居縣境。鮮之下帷讀書,絕交遊之務。初為桓偉輔國主簿。先是,兗州刺史滕恬為丁零、翟遼所沒,屍喪不反,恬子羨仕宦不廢,議者嫌之。桓玄在荊州,使群僚博議,鮮之議曰:
名教大極,忠孝而已,至乎變通抑引,每事輒殊,本而尋之,皆是求心而遺蹟。跡之所乘,遭遇或異。故聖人或就跡以助教,或因跡以成罪,屈申與奪,難可等齊,舉其阡陌,皆可略言矣。天可逃乎?而伊尹廢君;君可脅乎?而鬻權見善;忠可愚乎?而箕子同仁。自此以還,殊實而齊聲,異譽而等美者,不可勝言。而欲令百代之下,聖典所闕,正斯事於一朝,豈可易哉!
然立言明理,以古證今,當使理厭人情。如滕羨情事者,或終身隱處,不關人事;或升朝理務,無譏前哲。通滕者則以無譏為證,塞滕者則以隱處為美。折其兩中,則異同之情可見矣。然無譏前哲者,厭情之謂也。若王陵之母,見烹於楚,陵不退身窮居,終為社稷之臣,非為榮也。鮑勳蹇諤魏朝,亡身為效,觀其志非貪爵也。凡此二賢,非滕之諭。
夫聖人立教,猶雲“有禮無時,君子不行”。有禮無時,政以事有變通,不可守一故耳。若滕以此二賢為證,則恐人人自賢矣;若不可人人自賢,何可獨許其證。譏者兼在於人,不但獨證其事。漢、魏以來,記闕其典,尋而得者無幾人。至乎大晉中朝及中興之後,楊臻則七年不除喪,三十餘年不關人事,溫公則見逼於王命,庾左丞則終身不著袷,高世遠則為王右軍、何驃騎所勸割,無有如滕之易者也。若以縗麻非為哀之主,無所復言矣。文皇帝以東關之役,屍骸不反者,制其子弟,不廢婚宦。明此,孝子已不自同於人倫,有識已審其可否矣。若其不爾,居宗輔物者,但當即聖人之教,何所復明制於其間哉!及至永嘉大亂之後,王敦復申東關之制於中興,原此是為國之大計,非謂訓範人倫,盡於此也。
何以言之?父仇明不同戴天日,而為國不可許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