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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宋孝武大明五年四月庚子,詔曰:“昔文德在周,明堂崇祀;高烈惟漢,汶邑斯尊。所以職祭罔愆,氣令斯正,鴻名稱首,濟世飛聲。朕皇考太祖文皇帝功耀洞元,聖靈昭俗,內穆四門,仁濟群品,外薄八荒,威憺殊俗,南腦勁越,西髓剛戎。裁禮興稼穡之根,張樂協四氣之紀。匡飾墳序,引無題之外;旌延寶臣,盡盛德之範。訓深劭農,政高刑厝。萬物棣通,百神薦祉。動協天度,下沿地德。故精緯上靈,動殖下瑞,諸侯軌道,河溓海夷。朕仰憑洪烈,入子萬姓,皇天降祐,迄將一紀。思奉揚休德,永播無窮。便可詳考姬典,經始明堂,宗祀先靈,式配上帝,誠敬克展,幽顯鹹秩。惟懷永元,感慕崩心。”

有司奏:“伏尋明堂辟雍,制無定文,經記參差,傳說乖舛。名儒通哲,各事所見,或以為名異實同,或以為名實皆異。自漢暨晉,莫之能辨。周書雲,清廟明堂路寢同制。鄭玄注《禮》,義生於斯。諸儒又云明堂在國之陽,丙巳之地,三里之內。至於室宇堂個,戶牖達向,世代湮緬,難得該詳。晉侍中裴頠,西都碩學,考詳前載,未能制定。以為尊祖配天,其義明著,廟宇之制,理據未分,直可為殿,以崇嚴祀。其餘雜碎,一皆除之。參詳鄭玄之注,差有準據;裴頠之奏,竊謂可安。國學之南,地實丙巳,爽塏平暢,足以營建。其牆宇規範,宜擬則太廟,唯十有二間,以應期數。依漢汶上圖儀,設五帝位,太祖文皇帝對饗。祭皇天上帝,雖為差降,至於三載恭祀,理不容異。自郊徂宮,亦宜共日。《禮記》郊以特牲,《詩》稱明堂羊牛,吉蠲雖同,質文殊典。且郊有燔柴,堂無禋燎,則鼎俎彝簋,一依廟禮。班行百司,搜材簡工,權置起部尚書、將作大匠,量物商程,克今秋繕立。”乃依頠議,但作大殿屋雕畫而已,無古三十六戶七十二牖之制。六年正月,南郊還,世祖親奉明堂,祠祭五時之帝,以文皇帝配,是用鄭玄議也。官有其注。

大明五年九月甲子,有司奏:“南郊祭用三牛;廟四時祠六室用二牛。明堂肇建,祠五帝,太祖文皇帝配,未詳祭用幾牛?”太學博士司馬興之議:“案鄭玄注《禮記大傳》:稱‘《孝經》郊祀后稷以配天,配靈威仰也。宗祀文王於明堂,以配上帝,配五帝也。’夫五帝司方,位殊功一,牲牢之用,理無差降。太祖文皇帝躬成天地,則道兼覆載;左右群生,則化洽四氣。祖、宗之稱,不足彰無窮之美;金石之音,未能播勳烈之盛。故明堂聿修,聖心所以昭玄極;泛配宗廟,先儒所以得禮情。愚管所見,謂宜用六牛。”博士虞龢議:“祀帝之名雖五,而所生之實常一。五德之帝,迭有休王,各有所司,故有五室。宗祀所主,要隨其王而饗焉。主一配一,合用二牛。”祠部郎顏奐議:“祀之為義,並五帝以為言。帝雖雲五,牲牢之用,謂不應過郊祭廟祀。宜用二牛。”

明帝泰始七年十月庚子,有司奏:“來年正月十八日,祠明堂。尋舊南郊與明堂同日,並告太廟。未審今祀明堂,復告與不?”祠部郎王延秀議:“案鄭玄雲:‘郊者祭天之名,上帝者,天之別名也。神無二主,故明堂異處,以避后稷。’謹尋郊宗二祀,既名殊實同,至於應告,不容有異。”守尚書令袁粲等並同延秀議。

魏明帝世,中護軍蔣濟奏曰:“夫帝王大禮,巡狩為先;昭祖揚禰,封禪為首。是以自古革命受符,未有不蹈梁父,登泰山,刊無竟之名,紀天人之際者也。故司馬相如謂有文以來七十二君,或從所由於前,謹遺蹟於後。太史公曰:‘主上有聖明而不宣佈,有司之過也。’然則元功懿德,不刊山、梁之石,無以顯帝王之功,布生民不朽之觀也。語曰,當君而嘆堯、舜之美,譬猶人子對厥所生,譽他人之父。今大魏振前王之弊亂,拯流遁之艱危,接千載之衰緒,繼百世之廢始。自武、文至於聖躬,所以參成天地之道,綱維人神之化,上天報應,嘉瑞顯祥,以比往古,其優衍豐隆,無所取喻。至於歷世迄今,未發大禮。雖志在掃盡殘盜,盪滌餘穢,未遑斯事。若爾,三苗堀強於江海,大舜當廢東巡之儀;徐夷跳梁於淮、泗,周成當止岱嶽之禮也。且昔歲破吳虜於江、漢,今茲屠蜀賊於隴右。其震盪內潰,在不復淹,就當探其窟穴,無累於封禪之事也。此儀久廢,非倉卒所定。宜下公卿,廣纂其禮,卜年考時,昭告上帝,以副天下之望。臣待罪軍旅,不勝大願,冒死以聞。”詔曰:“聞濟斯言,使吾汗出流足。自開闢以來,封禪者七十餘君爾。故太史公曰:‘雖有受命之君,而功有不洽,是以中間曠遠者,千有餘年,近數百載。其儀闕不可得記。’吾何德之修,敢庶茲乎!濟豈謂世無管仲,以吾有桓公登泰山之志乎?吾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