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妻若在什麼廠裡上班,此時也早該下班了啊?她再不做飯,老蔡何時能吃上晚飯?她在街上騎著麻木顛顛地跑,還餓得來嗎?
我藉著瀉漏的光踅入一戶人家,大聲而客氣地朝室內打招呼。因為我不知哪位是主人,屋子裡呈品字形,擺有三張牌場,坐在桌邊的人聚精會神地在打牌,貼在打牌者後邊的人心無旁鶩地在“夠經”。
一抱著小孩的老頭聞聲轉過頭來,可能見我是陌生人,吃了一驚,又見我像熟人一樣的滿面笑容,方接話: “您,您是?”
我連忙接茬:“您好!大家在玩牌啊。”
我請問:“蔡老三,旺光床單廠的老蔡科長是住這後邊棚子裡吧?”我的目光兼顧著老頭和牌場上的其他人。
“蔡老三?是啊,他住在後邊的窩棚裡。”老頭友善地告訴我。
“我已經是第二回來找他了,今日他家的門又鎖著,屋裡沒人呀!”我問。
“沒人?”
“我們中午還看見他了的,開著‘麻木’回家吃飯後又開走了!”
老頭和幾位打牌者紛紛回答我。
蔡老三這時可能生意不錯,捨不得回家。想至此,我為老蔡高興。
“那麼他妻子呢?怎也不在家咧。”我又問。
“噢,他妻子?有知道他妻子在哪兒的嗎?”老頭高聲問幾桌打牌的人。
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