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會不管蘇然的意見,霸道的扳過她的腦袋,一定要切切實實的摸到才算,絕對不會因為她不願意就把手停在半空。
就憑這一點,蘇然就知道她永遠也不可能喜歡上顧瀟。為什麼,她也不知道。難道是喜歡許流年的不可一世,喜歡他的霸道嗎?
蘇然也不喜歡許流年的說一不二,對自己指手畫腳,可是沒了那個人在身邊的嘮嘮叨叨,她就是覺得不開心,蔫蔫的,一下子就沒了熱情。
顧瀟細心地幫蘇然掛號,開藥,打點滴,身前身後的忙著,直到安頓好蘇然開始點滴了,才坐了下來。
蘇然從顧瀟的手裡接過數好的退燒藥和除錯的冷熱適宜的溫開水,忍不住對他說:“顧瀟,謝謝你。”
顧瀟遞水的手略微停頓了一下,微蹙著眉,頭也不抬,語氣冷冷的,“不許這麼說。”
這大約是顧瀟對蘇然說過的最嚴厲的話了吧,從前顧瀟對自己說的每一句話幾乎都是以“吧”,“好嗎”來結尾,想來聽見自己的道謝,惹他生氣了吧。
蘇然也不敢再說話,低著頭沉默的打點滴。
顧瀟坐在她的對面,專心致志的看著面前的這個女孩,這就是自己非喜歡不可的女孩嗎?為什麼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呢?因為他們一樣傻。
顧瀟嘆了一口氣,抬頭看了一眼瓶中的輸液,那麼大一瓶,估計沒有一兩個小時不會結束。
“餓了嗎?我下去給你買點吃的吧。”
蘇然其實不是很餓,但是想到顧瀟也陪在這裡吃不上晚飯,只好點頭答應了。
蘇然一個人百無聊賴的坐在那裡,一隻手掏出手機看了一眼螢幕,一個電話都沒有。
以前的許流年,每天晚上自己晚回家一小會都會打電話進行狂轟亂炸,直到她出現在家門口為止。
蘇然好懷念,那個時候的許流年,可惜現在,他再也不管自己幾點回家了。他們,竟漸漸地,像一對路人。
“那我每天晚上給她吃這個藥就可以了,是嗎?”
醫院的走廊裡傳來了高跟鞋的聲音,問話的那個女人的聲音,蘇然感覺無比熟悉。可是一時間竟想不出來是誰。
蘇然抻著脖子向門口張望著,竟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門前走過去,是倪裳。她怎麼會在醫院裡?
蘇然一時著急,顧不得太多,竟自己拔下了點滴管,追著跑了出去。
沒錯,那個身影,就是倪裳。
蘇然不動聲色的悄悄跟在後面,見到倪裳轉身走進了一個重症患者的病房。
蘇然站在病房的門口,隔著門上的玻璃窗,向裡面張望。
一個看上去年紀很大的女人躺在病床上,眼睛都有些睜不開,蒼白著一張臉,一絲血色也沒有,一看就知道是得了很嚴重的病。
她看見倪裳輕輕地把病床搖起來,調到一個合適的高度,把病人慢慢的扶起坐好,從保溫盒裡拿出一碗粥,一勺一勺的吹涼喂到她的嘴裡。
病人嘴也有些張不開,總是有咽不下去的粥又流出嘴角,滴答到乾淨的病服上,床單被子上。倪裳一點也不生氣,撕下紙巾一點點的擦乾淨,然後繼續耐心的一口一口的喂到她的嘴裡。像是照顧著一個嬰兒般細心耐心,眼中滿是關切和疼愛。
這個樣子的倪裳,蘇然從未看到過。習慣了偽裝堅強冷漠的倪裳,心底到底有多脆弱,多柔軟,才會如此的溫柔對待一個人。
蘇然站在病房的外面,心中湧起一絲辛酸,竟漸漸溼紅了眼眶。
蘇然找到服務檯的小護士,問清了倪裳的情況,得知那個老人竟是倪裳的母親,肺癌住進了醫院,好幾次差點命不久矣,都是靠倪裳的堅持和照顧才又撐到了今天。
蘇然忽然懂得,錢,對於倪裳來說,為何會如此重要。
顧瀟怕醫院附近的食品不衛生,特意開車去了較遠的高檔餐廳打包了清淡滋養的紅棗燕窩粥。
可是當他急匆匆的趕到點滴室的時候,竟發現蘇然消失了。
被拔下的針頭還懸在半空一滴滴的淌著,地面溼了一大片,顯然蘇然已經離開很久了。
顧瀟急得立刻給蘇然打手機,震耳欲聾的手機鈴聲居然就響在自己的手邊。蘇然居然連手機也沒拿就消失了。
顧瀟的腦袋裡當時就顯現出幾千幾百種可能,一時間急得六神無主。
他著急的找到值班護士,卻被告知不清楚,沒看見。本來好脾氣的溫文爾雅的顧瀟竟然對著護士吵起來,“什麼叫沒看見,你們怎麼做的工作,連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