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到許流年那一年,我六歲。”
蘇然的聲音在空氣中搖曳開來,緩緩地訴說著一個求之不得,棄之不捨的心情故事。沒有表白,沒有交點,連愛情故事都不算。
倪裳靜靜的聽著,他們之間的每一幅畫面,都像是電影放映般,在腦海中一一浮現。
“你們竟然不是親兄妹?”倪裳忍不住問著蘇然,她似乎終於明白蘇然不喜歡用許諾這個名義上班的原因,因為,她也不是什麼公主。
“是。”蘇然回答的很平靜,“但是我們無法在一起。”
倪裳沉默著,忽然蘇然轉過來看著倪裳說:“可是,你還有機會。”
倪裳仰著臉,“不,我從來就沒喜歡過許流年。”
“你說什麼?!”蘇然瞪著大眼睛,這個答案顯然讓她意外極了。
“我接近他,是為了他的財產和地位,和你對他的感情比,根本不名一文。”
“那他對你”
“我們從來沒在一起過。我恨他。”
蘇然越來越詫異,她忽然發現,倪裳的世界,她從來都不曾瞭解。
蘇然的大腦飛速的旋轉著,她忽然問:“那你為什麼替許流年擺平代言人?”
倪裳立刻轉頭看著蘇然,“你在說什麼?”
其實蘇然心裡一點底氣都沒有,但是她一定要把真相套出來,她要知道這件事的幕後主使,究竟是不是許流年。
於是她繼續詐倪裳的話,“大家都說是許流年解決了這次代言人的事情,可是真正辦事的,是你,對不對?”
蘇然問得步步緊逼,眼神堅定的看向倪裳,直到倪裳不敢再與蘇然直視,敗下陣來。
“是董事長。我辦事,拿好處,大家公平的很。”
倪裳冷漠的回答著,彷彿說著別人的事情,再也沒有那種激動與難過。
蘇然想,她大概猜到了□分,也就不再繼續問下去。
只是她很難理解倪裳的心意。忍不住問她:“你需要一大筆錢做什麼?”
倪裳忽然恢復了冷漠和清冷的神情,說了一句:“不關你事!”然後起身披上衣服,準備離開。
夜晚,華燈初上。
蘇然和倪裳剛做完溫暖的SPA,臉上的面板也是最嫩的時候,略帶寒意的秋風吹過,沒穿外套的倪裳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蘇然脫下身上的長風衣,不由分說的披在了倪裳的身上,一句話也不說,招手叫了一輛計程車,瀟灑離去。
倪裳一個人站在原地,望著計程車遠去的方向,用手緊緊握著那件厚實的風衣,竟感覺有一絲溫暖劃過心田。
Chapter26 吻·意外
蘇然回到家。
不知道為什麼,得知真相的自己絲毫也不快樂,她忽然很心疼,那個叫倪裳的女子,也許是同為女人,總有一些感同身受吧。
已經好幾個月了,許流年對自己的態度都是不冷不淡的。
許流年匆匆吃過飯就回房了,剩蘇然望著他的碗筷發呆。很久很久了,她也假裝對自己的內心不聞不問,可是今天忽然對倪裳說起那些事情的時候,心裡還是一陣心痛。
顧瀟曾對她說過,有些愛隱忍著不開口,就能慢慢消失。就像很多事情,你若當它不存在,它們便真的會像從來沒發生過一般,消失掉。
可是,為什麼那麼久了,一觸碰,還是疼?
一整天蘇然在公司裡都蔫蔫的,也許是被倪裳的情緒傳染了,她總有種很難受,很無力的感覺。要不是顧瀟一語道破,她還不知道,那叫感冒。
本來顧瀟是要接蘇然出去吃飯的,可是看著她那一幅有氣無力的樣子就覺得不對勁。
顧瀟要把手放在蘇然的額頭上,蘇然下意識地扭頭躲過去了。
顧瀟有點尷尬著把手懸在半空,對蘇然說:“我帶你去醫院看看吧。”
蘇然一句話也沒說,乖乖的坐在車裡,竟也沒反駁他的提議。她其實很不願意去那個地方的,就連骨折了都是儘量不去的,何況一個小小的感冒,也許只是昨晚把風衣給了倪裳,有點被風吹著了吧。
可是顧瀟剛才那個要摸她額頭的動作,讓她想起了許流年。
從小到大,自己的額頭不知道被許流年摸過多少次,每次感覺到她在發燒,還要喋喋不休的罵她一頓,什麼自作孽不可活啦,什麼讓你不聽我話遭報應啦,總之是哪句讓她心煩說哪句。就算蘇然生氣了,不讓許流年碰自己的額頭,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