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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丁七嘴八舌“大姐姐”“大姐姐”地喊起來……倒是隻見了清一色的小男娃,那秋姐兒卻是未見的。

“軍哥兒,秋姐兒哪去了?”

軍哥兒瞧瞧二大嬤臉色,倒是不敢說話,只指了指灶房方向。

江春忙洗了手,拿了塊糖糕進灶房,裡頭除了柴火燒著的噼啪聲,以及鍋裡沸騰的湯水,卻是未有聲音。

她凝神一瞧,卻見那鍋洞門前坐了個小小的女娃,說是“坐”,亦不過是隨意滾在一堆幹樹葉中,滾得兩個羊角辮散了些,還沾上了些碎葉子……人卻是閉著眼睛睡著了的。

這個九月天已涼了,又是擦黑的時辰,氣溫驟降,個兩三歲的小娃娃就滾在地上睡著了,定是又被喊來燒火燒睡著的,與那買來的灶下丫頭也不差了……她有些想象不出來,這是怎樣一個當孃的,可以硬下心腸來作賤自家姑娘。

江春先將秋姐兒抱回王氏屋裡,給她外頭衣裳脫了放床|上,蓋好被窩出來,迎面正遇上心虛的楊氏假意道:“這小丫頭就是不聽話,說了不消她多手多腳的,偏要爭著去給我燒火,這不才稍不注意哩,她就睡著了……”

江春這三年來為家中|出了不少主意,又是江家的“明日之星”,倒是練出了些氣勢來。她也不說話,只抿緊了嘴,定定望著楊氏演戲,果然才幾句話的功夫,她就訕訕住了嘴。

因著這一個小插曲,等她回過神來,那院子裡卻是熱鬧起來了。

只見軍哥兒養的尾巴狗對著院裡那竹籠子“汪汪汪”吠個不停,江春暗道:“糟了,忘記將那獅裝大佬給放出來了。”

果然,待她來到這籠子邊,裡頭大佬已是急不可耐了,只苦於側面插梢它撬不開,只得在裡頭撓爪子,還發出些低沉的“嗚嗚”聲,聽著有些兇狠……這是狗子要發狠前的徵兆哩。

“大姐姐,這裡頭是個甚?”幾個娃皆好奇。

“是隻大獅子哩,你們可害怕?”江春鬆了臉皮,故意逗他們。

“哇!真是獅子啊?可會吃人?”軍哥兒倒是個膽子大的,對這些兇禽猛獸倒是天生的好奇。

江春只笑笑,先隔著籠子安撫了那大佬(雖然無用,人家不認她),又讓軍哥兒將尾巴用根繩子拴起來,她才將籠子開啟。

眾小兒睜大了眼睛,屏住呼吸,盯著那竹籠子瞧:只見裡頭悠悠走出只棕紅色“獅子”來,也不往人前湊,只瞧著視線遠處,慢悠悠走過去,亦不將另一頭正在使足了力恨不得掙脫繩子還吠個不停的尾巴放在眼裡……

江春|心內納悶:真是物肖其主啊,都是一樣的悠閒正經樣子。

其實在未見過竇元芳之前,江春覺著“悠閒”與“正經”該是對反義詞,“悠閒”的該是吊兒郎當的公子哥才對,但她卻在正經古板的竇元芳身上也見到了悠閒之感。若要細說的話,他更多時候是種悠然自得、閒庭漫步的狀態,即使是繃著臉,也是閒散、輕鬆的繃臉……

江春搖搖頭,暗怪自己,又是胡想些甚!

其實幾個小豆丁倒是未曾見過獅子,只既然大姐姐都說是獅子了,那就跟著叫了……見了那虎虎生威的小狗子,也不害怕,只小跑著追在它屁|股後頭,“小獅子”“小獅子”的喚著。

當然,那大佬依然是不回頭的。

直到晚間王氏等人家來了,見到江春又熱鬧了一番,江春將那雄獅犬的事給說了,只道是同窗家養的大狗生下來小狗,因她見了好生威風厲害,就討了一隻來,讓他們好生養大了,今後看家護院是把好手。

眾人自也無話可說。

第二日,她又早早起了趕到熟藥所上工。江春不得不感慨,年輕就是好,精力充沛,一個月二十多天輪軸轉也無甚的,若是換了上輩子三十歲的身子骨,一個星期不休息就得腰痠背痛、頭暈眼花了。

此後回了學館,隨著天氣轉冷,升學試的腳步愈發近了。

在這漸漸寒涼的冷風裡,日子一晃眼就過到了冬月二十。

竇夫子還未進學舍,甲黃班的學舍門卻關得嚴絲合縫。江春本就是個畏寒喜暖的身子,再加坐了近門處的第一排,正對著風口上。每進一個學生,那開門帶進來的風,能將她吹得身上一抖,無法只得縮緊了脖子,恨不得真裹床棉被來學舍。

倒是那胡沁雪,從前十年大部分時間皆在汴京生活的,習慣了那邊寒風夾雪的冬日,自回了金江,從未下過雪,氣候亦不似川蜀一帶陰冷潮|溼,反倒日照充沛的,只覺著這兒的冬日異常的安逸暖和。

故她雖比江春更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