箐,不是任他們打罵鬧騰的自己家中。
村長兩口子紅著老臉,急道了聲“家中有事”,拉了那母子二人就走,才走了幾步,那婦人想起剛才拿來的紅糖與糕點,又厚著臉皮折回堂屋去提了走。
王氏在後頭“切”了一聲。倒不是她要貪圖她家那麼點子東西,只是有些氣不過她貶低自家孫女,哼,他們兒子怕不是金銀打造的吧,就那窩囊樣子,與春兒提鞋都不配呢!
高氏有些擔憂的望著王氏:“阿嬤,這……這……他們會不會……”
“不會,這次理虧的是他們,管它呢,早曉得是這德行,我早就拾根打狗棍將他們打出去了!”說著還難得地彎下腰摸了摸“尾巴”的狗頭,讚了句“好狗”。
惹得那“尾巴”伸長了舌頭齜牙咧嘴“笑”起來。
待這場鬧劇散了,江家幾個男人才從山上下來,後面小團山這幾日正是野獸冬眠的時候,地裡活計也做完了,父子幾個就上去砍了些木材,想著以後無論是再蓋新房,或是搭個豬圈牲口棚子甚的也能得用。
見武哥兒與軍哥兒兩個嘻嘻哈哈繞著堂屋、院子的跑,還奇道:“你兩個這是吃撐了?跑甚哩?”
小大人斌哥兒在旁解釋:“學大嬤,老鷹抓小雞。”
江老伯也奇怪,斌哥兒就是老大家的,他哪還有甚“大嬤”……倒是王氏聽見了,笑罵道:“你們莫聽這幾個小崽子亂說。”遂將剛才那場鬧劇給形容了一遍,幾個大男人亦是聽得皺起眉來。
村長這牆頭草牽線牽的都是甚人家?不說春兒還小呢,從未想過找人家的事,就是那母子兩個都是不省心的,去了不就是跳火坑嘛?
待二嬸與三嬸家來了,又聽了一耳朵,幾個婦人家坐一處將那幾人罵了一頓。
江春起先害怕奶奶會動搖,哪曉得自己還是低估了她在奶奶心目中的地位,這老人家也是可愛得很吶!
晚間,眾人用過晚食,圍坐了一處烤起火來。因著天氣愈發冷了,王氏也終於捨得花錢買了幾筐梨炭來,晚間用銅盆燒了放在堂屋正中央,基本沒甚煙塵,倒是不消擔心會將她的新房子燻黃黑了。
說起白日間的事兒,免不了有些感慨,道:“我們家春兒轉眼就長成小娘子了,都有人上門來說親啦,時間過得可真快……只記得不久前你還跟在你嬢嬢屁|股後頭燒火哩……”
說到江芝,王氏不自覺就將聲音給歇了,只望著窗外愁眉苦眼。
江春知道,她這是掛念著江芝呢,只是家中無人贊成去東昌接人的事,她再擔心又能如何,姑娘是自己養的,姑娘那要成精的性子,她老人家哪能不曉得,一口氣兒將孃家人全給得罪遍了……唉!
“也不知妹子那邊如何了,要不我們讓春兒寫封信去問問?”這是老好人高氏的提議。
江老伯不出聲,三兄弟也只望著王氏,王氏忍住心內委屈,道:“也罷,只能如此了。春兒,明日|你得閒了寫封信去問問你嬢嬢,她那邊到底怎回事,若要家裡父兄相助,就令她快些回個信兒,我們也好去給她撐腰。”話雖如此,眼睛卻是拿著父子幾個瞧,見他們無異議,她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古人說話是沒錯的,所謂“說曹操曹操到”果然是真的。
第二日,眾人還睡著呢,院子裡的“尾巴”就拉都拉不住地吠叫起來,那架勢,恨不得將那拴它的樹樁子給連根拔起了。倒是“獅子”也低低的“嗚嗚”幾聲,還頗有威懾力……估計又是它們沒見過的生人了。
江二叔打著呵欠開了門,來到院子裡,見院門口停了輛牛車,他眼睛有些花,一剎眼看去還以為是自己家的小母牛在拉車哩,嘴裡自言自語著“家裡的牛怎不在牛棚哇?”
又打了個冷顫,見車旁站了個瘦弱女子,穿著也是粗布衣裳,看著有些眼熟,倒是像自家妹子。
直到聽見一聲“二哥”,他才難以置信的揉揉眼,確定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就是昨晚還提到的妹子。
只是,她昨晚不還在東昌嘛,怎現就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了?
“二哥,你怎了?爹孃可起了?”江芝邊問邊進了大門。
那兩隻狗叫得更厲害了,這般鍥而不捨、不歇一口氣的吠叫,終於將全家人給吵醒了。
王氏嘴裡罵罵咧咧著開啟門:“兩隻小野狗!死狗子!憨狗子!大清八早叫個甚,再叫不給你們飯吃了……”
見到院子裡那個日思夜想的身影,王氏驚得張大了嘴巴,同樣揉了揉眼睛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