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分外顯眼的梁牧澤,“小梁啊,都是自己人,對待自己的同志要有春天般的溫暖,別下手太重,明天還要上課呢。”
上校說的很正經,但是一會議室的人鬨堂大笑,梁牧澤的眼睛裡也滿是笑意。
“報告上校同志,不能偏心。”段志清站起來,煞有其事的說。
少校若有所思,“偏了嗎?那好,同志們不要灰心,勝敗乃兵家常事,他們的伙食跟軍犬似地,咱普通人不能跟人家比。”
氣氛在上校的一言一句中,更加活躍,上校同志拍拍桌子說:“下午的事情下午解決,別搞得整個培訓樓都是你們的叫喚聲,萬一把首長們招過來,下午我也得跟著你們負重5公里,不划算。剛才講到哪兒了?”
“報告,負重5公里,不划算。”彷彿是知道上校好脾氣一樣,還是有人忍不住開玩笑。
“胡鬧。”上校瞪了他一眼,開始講那些政治、軍事等等催人入眠的課程。
午後,太陽把每一寸土地都曬的蒼白,彷彿將大地蒸發一樣。過了午休時間,多年的老兵油子們,也跟小新兵列兵一樣,穿著迷彩,一路喊著口號,邁著整齊的步子走入訓練場。
這軍事訓練,也是過個場子,集體圍著訓練場跑了10圈後,解散自由活動。得了空閒的人們多半躲在樹蔭下躲太陽,小半人跑到靶場看熱鬧。
靶場上,靶子、步槍、手槍、子彈,甚至是空啤酒瓶,一應俱全,有幾個戰士守在靶場,以備不時之需。
“怎麼比?”
“我們不欺負你,挑一個,姚軍,上。”段志清兩個人推了一把毫無防備的姚軍,接著自己往後退了兩步。
被推的姚軍,向前一個踉蹌,眼神能把落井下石的兩個人狠狠的撕成條。他已經被推出來,不可能再退回去,軍人的驕傲不允許他在面對困難的時候舉手投降。
周偉嘴裡叼著一片柳葉慢悠悠的挪過來,臉上掛著小人得志般的笑,段志清說他,再笑,臉上的褶子可以夾死一頭牛。
姚軍正在校對槍支,面色嚴肅,比著槍看看靶子,擺弄擺弄,再看看靶子。周偉站在他旁邊瞅了半天,姚軍根本沒空理他。
再看看梁牧澤,那小子居然坐在樹蔭下乘涼,沒有一丁點兒緊張的意思。周偉心情大好,蹭過去說:“你好歹做做樣子,給人家點兒面子。”
梁牧澤抬起頭,眯著眼睛看看天空,不說話。
“小子,不能眼高手低,我可是押了大本,萬一你輸了,你嫂子能把我皮扒了,這些人,他們不是人,是牲口你知道嗎?逮著不要錢的東西還不得玩命兒吃啊。”
“嗯。”
“嗯什麼嗯?”
梁牧澤繼續仰著腦袋,緩緩吐出兩個字,“有風。”
“有風?有風礙著你打槍了?”
“怕他們手生,把我當靶子。”
旁邊坐著的乘涼的人開始發笑,周偉咧著嘴巴嘿嘿傻樂,心裡那叫一個美啊。梁牧澤拉拉頭上迷彩帽,拍拍大腿站起來,走到靶場中間。拿起一把95步槍,裝上子彈,又將一把92式手槍卡在腰間的槍套上。
等著開局。姚軍衝著梁牧澤揚揚臉,“你先。”
梁牧澤不拒絕,挑挑眉毛走到起點。大家都站了起來,仰著腦袋眯著眼睛,好讓自己看的更清楚,不錯過一點兒細微末節。
“等等。”
發令的小戰士旗子馬上就揮下來,嘴巴都張開,話到嘴邊又給嚥了回去。
“還是你先吧。”梁牧澤說。
“你年輕,還是你先,哈哈。”姚軍乾笑著,他是想,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而且他也想看這位傳說神槍手的身手到底如何。
梁牧澤不再推辭,拎著槍站的筆直,沒有一點兒準備姿勢。
小戰士旗子舉起來,又放下,對梁牧澤說:“首長,您不做準備啊?”
“發令吧。”
小戰士吞吞口水,點頭,舉旗,下令。
旗落瞬間,梁牧澤快速端槍“砰砰砰”三槍,接著快速向前移動,一個前撲倒,“砰砰砰”。一個利落的翻身從地上爬起來,端著槍邊跑邊射擊,最後,一個前滾,單膝跪地一隻手託槍,連開三槍。速射結束。
其實速射,是偵察部隊的必備科目,這些對梁牧澤來說實在是小菜,打牙祭都不夠格。他的動作標準,身手利落反應迅速,圍觀的眾位看的有些愣,因為他的動作太快了……
兩個戰士跑步到靶子前,盯著靶子看了半天,周偉在這邊等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