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他的母親迫切地希望他們家的母羊多產羔,因此提出用我們家的那頭遠近聞名的大公羊來配種。父親和哥哥去草場放羊沒有回來,母親又在忙著做酒的事,阿臺已經拉著他家的母羊到了我家的氈帳前,我只好領著他去了我家的羊圈。他家的母羊和我家的那隻公羊親熱時,他突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我在一驚之後紅了臉,可我沒有掙脫他的手,就讓他那樣緊緊地抓著,他沒有說話,我也沒有看他,我只是覺出我的心跳得很快很快,心裡莫名其妙地感到了甜。
這個中午過後,有一天當他和我們一起外出放羊時,他又突然提出要和我賽馬,我當時一愣,不知他這是想幹什麼,就在我猶豫的當兒,我父親在一旁開了腔:賽就賽吧,我不信我的女兒就賽不過你!有了父親這話,我一抖馬韁就向遠處跑去,他隨後趕了上來,我使出了我的全部本領和他比賽,我聽出了我的馬蹄生風,身子如同騰空飛著一樣,但是忽然之間,我被他一下子從馬上抓離了馬鞍,我的眼睛一黑,驚叫了一聲,我估計我要重重地摔落在地了,可當我睜開眼時,才發現自己正躺在他的懷裡。此時,我們早跑出了我父親和哥哥的視線,他微笑著看定我,爾後俯下臉來,在我的額上和嘴上長長地親了一陣……
從此之後,我們的接觸就更頻繁了,我們尋找一切可以在一起的機會,我們一起剪羊毛,一起擠羊奶,一起採野菜,一起編馬鞭,一起捉雪兔……和他在一起,我就覺得身上暢快心裡甜蜜。第二年秋天的一個黃昏,他借幫我飲馬的機會小聲對我說:他要在半月之後與母親一起帶上哈達、奶酒和糕點去我家求婚。一旦你的父母答應,我要在明年想辦法借錢買白馬三匹,白駱駝三峰,白綿羊三隻做聘禮,把你娶進我家去!我高興得身子忽悠一下飛上了天,忘記自己是怎樣手捂發燙的雙頰三步並作兩步奔進氈帳的。那一晚我做了許多夢,每一個夢裡都響著求婚的歌子:金盃裡盛滿了清涼的奶酒,放在潔白的哈達上敬獻給你,遵照先世預定的婚約,你把寵愛的女兒許給我……
可誰也沒有想到,就在幾天後的一個正午,也先太師召喚男兒從軍的信兒被人送到了我們兩家的氈帳。我的父親、哥哥和阿臺,都必須在接信後第三天的天黑之前到指定的軍營集結。父親二話沒說,立刻拿出長刀來擦,哥哥和阿臺也馬上開始整理他們的弓箭。我有些慌了,我說:阿臺,你不能走!阿臺還沒有開口,父親就瞪了我一眼道:說什麼昏話?阿臺怎麼能違抗也先大人的指令?我們瓦刺人的救星就是太師也先,他一定能把我們帶到福地去,我們無論何時都要聽他的話!再說,哪有瓦刺男兒不從軍的?
我被父親訓愣在了那兒。
那時我還不知道也先是誰,不知道他長的什麼模樣,更不知道我一個普通瓦刺人的女兒,還要和他這樣的高官發生聯絡,沒想到自己的生活還會和他糾結在一起。
父親、哥哥和阿臺是在第三天的午後走的。那天的午飯說好兩家人在一起吃,就在我母親和阿臺母親一同在我家氈帳裡準備午飯的時候,我出門示意阿臺和我一起騎馬到遠處走走。我們的馬一同奔上那座平緩的山頂,他先下馬,然後走過來抱我下馬,我趁這機會摟緊了他的脖子,把兩條腿纏緊在他身上。他開始親我,並在我的耳邊小聲說:我去從軍,不知什麼時候能回來,我回來之前,你不會跟了別的男人走吧?我沒有說話,我只是哧啦一聲撕開他的袍子,然後把右手的食指咬出血,在他赤裸的胸口上用手指上的血畫了一顆紅紅的心。他笑了,邊笑邊把我放平到草地上,將手伸進我的袍子裡,兩隻眼一眨一眨地直看著我,我被他看酥了身子,看花了眼睛。我猶猶憂豫地解開了我的袍子。我瞥見他的眼驚喜地瞪大了,正午的太陽照著我的身子,暖暖的,四周很靜,兩匹馬這時也停止了嚼草,先是吃驚地看著我,隨後扭過了頭去。他貪婪地親著我的身子,親著我身上的每一個角落,甚至把我的腳趾頭都一個一個地噙進了嘴裡,我先是覺著山頂在向下陷去,隨後又感到在升高,以為天上的雲彩離我越來越近,我這時看見他猛地抽出了腰刀,一下子就把他自己右手的食指割破了,然後把滴血的手指在我的兩個奶頭上各滴了三滴血,那些溫熱的血滴使我的身子不由得一悸。他輕聲說:我用血澆了它們,它們應該屬於我了!說罷,他便開始去脫他的衣服。我沒有說話,先是睜眼看了一下天上那些無聲飄移的雲塊,隨後就把眼睛閉了,我聽見了他的喘息,感覺到他已向我俯下了身子,我的心已飄然上提,我已做好了迎接一切的準備,未料就在這時,哥哥的喊聲突然像石頭一樣向我們飛來:阿臺、高娃,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