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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蕖的手臂,芙蕖馬上閃電般把手彈開了,芙涼心裡有疑,一把拉過芙蕖的手,挽起袖子,然後看到了手臂上大大小小的瘀傷。

芙涼大嚇一跳,脫口而出就問了:“誰幹的?”

芙蕖不答,掙脫了芙涼的嵌制,把衣服的袖子放好。芙涼心裡猜到了七八分了,馬上扯開嗓子說:“是那個葛老對不對?那個老色鬼,變態狂!”

芙蕖還是不說話,一個人重新默默洗米,做早飯。芙涼急了,一把奪過她手裡的鍋說:“你到底為了什麼?為錢?你還要作踐自己到什麼時候?”

芙蕖繼續沉默以對,做不了早飯就做其他事情,芙涼看著姐姐這個樣子,氣不打一處來,回到房間,拿過包包,就往大門走,臨走前說:“媽媽要是在九泉之下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一定會傷心死的。”

芙涼走了,只剩下芙蕖一個人在房子裡,這空蕩蕩的房子,前一秒是她的避難所,後一秒就變成了她的災難地。她想起了她的母親,那個苦難的女人,一輩子都沒有想過一次福,都最後還要為她不孝的女兒的身份而耿耿於懷,到死都不肯瞑目。

流理臺上沒關好的水龍頭還在滴滴答答地滴著水,有個女人和著這水聲在流眼淚。是誰的眼淚那麼悲涼,像斷線的珍珠,落在了琉璃盤上。窗外烏雲密佈,悶熱的空氣像桑拿一樣蒸烤著人們,這粘稠的感覺,像回憶一樣讓人難以忍受。芙蕖站了起來,捧起一把自來水,就往臉上潑去,溫熱的淚和冰涼的水,那麼的涇渭分明,卻又異常地融合在了一起。她想,眼淚可以用水洗去,但是過往呢?拿什麼去洗去?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頭已百年身。

芙蕖在紅男綠女裡上藥,身上的瘀傷在餅乾的細緻呵護下,慢慢地消散了。似乎所有人對她做人情 婦的事情極有怨言,包括餅乾,她上藥的時候總是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往芙蕖身上塗,每一次總是弄得芙蕖齜牙咧嘴的,好不難受。

“溫柔點,餅乾”她說:“你再塗的那麼用力,我就舊傷未去,新傷又來了。”

“痛嗎?那麼變態的S M你都忍受得了了,這一點點小力氣你痛什麼?”餅乾繼續這手上的動作,好不因為芙蕖的求饒而有半點憐香惜玉的意思。

芙蕖訕笑了一下:“你要是葛老,我一聲都不會吭,但是你是餅乾,你這樣對我,我會很傷心的。”熟人的施害往往比仇人的施害更具打擊力,芙蕖可以忍受葛老對她的所有虐待,卻無法承受身邊人對自己的不滿和埋怨。一個人,你越在乎他,就越希望能得到他的理解和諒解。

餅乾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拍了拍芙蕖的背部,說:“完了,可以起來了。”

芙蕖依言,整理好衣服坐到沙發上,這時,餅乾遞上一張紙條給芙蕖,便利貼般大小的紙條,上面寫著一個詳細的地址。芙蕖看了,不明所以。

“上次你問我男人認不認識齊律,我不是說不認識嘛,後來我跟我男人提了一下,他就問他798的兄弟拿到了。這是他工作室的地址,你有什麼事的話,就上門去找他好了。”

芙蕖拿著這張紙條,想起了自己身上的傷,笑笑,她對他的興趣,僅止於那天的慈善晚宴,洗手間前長廊裡的一面,是他們之間緣分的開始和終結。她對她母親的情事並沒有太多的興趣,上一輩的恩怨就到上一輩為止吧。

才剛提到母親呢,結果就接到了父親的電話,說是來到了北京,不如父女仨出來小聚一番。聽著手機裡熟悉的語言,芙蕖嚇出了一身的冷汗,這個將她推進地獄的人,居然還有臉來見她!

於是就拒絕,結果那人在電話裡嘩嘩大叫起來,說她沒本心,富貴了之後就忘了這個替她牽線搭橋的人。芙蕖在手機這邊氣得牙癢癢,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竟將一件醜事當成了功勞!

最後還是妥協了,約在一家飯館裡見面。因為父親要挾她說再不來就上門拜訪,他不知道她家在哪裡,但是卻知道她的金屋在哪裡,她實在是不想在她的容身之所裡接待這麼一個烏煙瘴氣的男人,於是也只得嚥下一口氣,和他相約見面。

說是父女三人,但實際赴約的只得芙蕖一人,她沒有通知芙涼,她不想妹妹再為這個無恥的男人而煩惱。

鄭父看到只得芙蕖一人單獨赴約,於是就問芙涼去哪裡了,芙蕖點上一根菸,說:“沒空。有什麼事你找我好了,你麻煩她也沒什麼用。”

鄭父驚奇得哇哇直叫,說:“什麼叫我有事就找你,難道我們父女倆就不能聚一聚,敘敘舊嗎?搞得那麼市儈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