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走進了洞府。
幸福來得太過突然,童黛整個人傻住了,半天沒有動作,紅箋心裡同情,由著她夢遊一樣一站就是半天。
過了好一會兒,終於聽得童黛幽幽嘆了口氣,道:“回去吧。”這一次紅箋沒有反對,兩人攜手掉頭要走,童黛腳步突然一頓。
紅箋發現那衛以蓮又自洞府裡走了出來。
他臉色有些沉重,徑直往山頂走去,看方向竟是要去往寰華殿。
紅箋怕驚動衛以蓮,直接神識傳音:“跟去看看!”童黛有些猶豫,但紅箋已經拉起她,悄悄跟在了後面。
隔了一陣,紅箋聽到童黛輕輕地道:“師兄心事重重的,看上去好像不怎麼開心。”她這會兒全副心神都系在衛以蓮身上,只掃了一眼便看出不同尋常來,也不提要走了。
路上冷清清的,衛以蓮一個人也未遇見便上到了山頂。
紅箋這才看出來。他要去的地方不是寰華殿後殿,而是殿西齊天寶居住的洞府。衛以蓮在洞府外邊站定,揚聲道:“鍾前輩,晚輩衛以蓮求見。”
鍾前輩?齊天寶洞府裡還住著別人?
紅箋隨即反應過來,衛以蓮招呼的是齊天寶帶來的親傳弟子鍾秀。按輩份算,鍾秀比衛以蓮長了一輩,無怪衛以蓮要稱呼一聲前輩。
停了一會兒。裡面沒人應聲,衛以蓮站在那裡復又喊了一遍。
這次洞府裡傳出來一聲冷哼,跟著有人道:“等著!”
這種冷漠對待,衛以蓮卻好似習以為常,不再出聲,站在洞府外邊靜靜等待。
童黛臉色有些不好看,傳音給紅箋:“這位鍾前輩是符圖宗齊長老的弟子。跟隨齊長老在咱們這裡客居。師兄找他不知有什麼事。”
紅箋沒有說話。她的腦袋裡已經飛快閃過了數種猜測,沒想到第一次來探赤輪峰就會有所發現。
衛以蓮這一等就等了少說有一刻鐘的時間,自紅箋和童黛的方向看不到他的臉色,但看背影,這麼長時間不搖不動,若不是頗有耐心,便是已經變得麻木。
洞府裡終於有了動靜。兩個人並肩自裡面走了出來。
其中一個身材微胖,圓潤的臉龐,眼睛細長,嘴角自然向上翹著,面無表情的時候看著也像在笑,就是這嘴角,叫紅箋有似曾相識之感。
還未等紅箋再細想,衛以蓮的背影突然有了變化,只見他向後退了半步,兩肩微聳,後背緊繃,這是一個極度防備的姿勢,但如此也只是一瞬,他很快恢復了常態,向著和胖子一同走出來的白袍修士深施一禮,口稱:“鍾前輩!”
白袍修士鍾秀,其貌不揚,卻是土靈根的金丹圓滿修為,紅箋自忖若是在他有所防備的情況下,自己哪怕以“中空劍”全力一擊,也很難破開土真元強悍的防禦,在他的肉身上留下創口。
鍾秀擺了下手,示意衛以蓮不用多禮,沉聲道:“什麼事?”
衛以蓮還未說話,一旁的胖子笑道:“衛師弟風塵僕僕,體虛神困,到像是剛從無盡海修煉而歸,不知收穫可大麼?不好好休息,跑來見鍾前輩,肯定是有什麼為難的事,前輩若是能幫忙的話不妨幫一幫他,畢竟文師伯不在了,唉,沒了師父的修士就像沒孃的孩子,其中的苦楚只有我這樣相同遭遇的人才能有所體會。”
每一句聽上去都像是關心的話,既是稱呼衛師弟,說話的胖子應當也是丹崖宗的修士。
衛以蓮對他卻極為冷淡,就像是根本未看到他這個人一樣,對這番話理也不理,衝著鍾秀語氣有些生硬地道:“鍾前輩,我此次出海遇見了一隻正在產卵的‘五色玉石蟹’,冒險搶到了幾顆彩卵,聽說齊長老正在煉製丹藥,我又找大師兄湊了一對幽貝的幻珠,都在這乾坤袋裡,聊表我們師兄弟的一點心意,還請前輩代為轉交。”
說著他取出一個乾坤袋,兩手捧著遞與鍾秀。
鍾秀臉上絲毫不見意外之色,伸手接過,似笑非笑地道:“你們師兄弟到是有心。”
這是做什麼?文垂楊的徒弟在向符圖宗的人送禮?
紅箋忽一閃念,想起鍾秀邊上那胖子是什麼人來,若是她沒有記錯,此人是景勵的弟子,故而他會說與衛以蓮相同遭遇,兩個人都沒有了師父。
但細說起來,只要文垂楊的幾個徒弟不是傻瓜,自然會猜到師父是怎麼死的,這胖子跟符圖宗的人混在一起,衛以蓮做為文垂楊的弟子怎麼會心無芥蒂,還將辛辛苦苦冒險得來的寶貝雙手奉上?
紅箋頗為費解,緊緊盯著對面鍾秀和那胖子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