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鼓足勇氣:“師伯,你與小瀛洲交易未成,‘七線冰蟲’還在麼?”
井白溪知道她要說什麼,淡淡地道:“在。我本打算先拿一隻假的給他們,待確定‘仙曇花’無誤,再給他們那魔蟲不遲。誰知季有云來得突然,將安排全都打亂了。”
紅箋斟酌道:“師伯,那朵‘仙曇花’樂宗主治病要用,肯定不會交出來。”
她將樂遊是為了搭救自己孤身追蹤鞏騰發三人,誤入魔修的*大陣中了毒瘴的事說了,又道:“這等恩情,師侄怕是粉身碎骨也難以報答,眼下咱們和小瀛洲因為‘仙曇花’、‘七線冰蟲’這兩樣東西僵在這裡,寶物有限,註定無法兩全,師伯能不能先將‘七線冰蟲’交給小瀛洲,您的難題樂宗主他們不會袖手不管,實在不行就由我來想辦法解決。”
井白溪雖然料到紅箋是要幫著小瀛洲說話,卻沒想到樂遊中毒其中還有如此隱情,修真之人恩怨分明,紅箋不怕把事情攬上身,自己到也不能責怪她胳膊肘向外拐。
他嘆了口氣,道:“當年我和師叔遇襲的地方,也是在那片冰峰雪林。師叔遇害,我倉皇以元嬰出逃,那場激戰無意中破壞了魔修藏身的*陣,我得以鑽進陣去。恰好仇嬌為那魔修所擒,已在陣中被關了好久,她是水靈根,當時我為了活命,沒有別的選擇,只得奪舍了她。曾經我以為到死也脫離不了那魔修的掌握,誰知天賜良機,一天晚上有人闖陣,他受了重傷,我才得以趁機殺了他逃走。原來那闖陣的人竟是樂遊。”
這話題太沉重了,井白溪不語,紅箋也不敢打擾他。
由時間上算來,師伯逃出不久,便遇上了弟弟方崢,當時師伯是怎麼想的,紅箋不敢斷言,但師伯自知道方崢與自己這層關係之後,盡了一個長輩的教導之責,弟弟雖一直矇在鼓裡,心裡卻是知道好賴的,“仇嬌”在小瀛洲被罵成那樣,他也從來沒有猶豫懷疑過,這是弟弟比自己強的地方。
她不問,卻架不住井小芸好奇。
“哥,那仇嬌是被魔修採補了麼?好奇怪啊,迷瘴宗的人什麼時候會陰陽宗的功法了?”
井白溪沉聲道:“管好你自己就行了,瞎打聽什麼!”他雖然朝不保夕,卻一直保持著冷靜,只有這時候有些聲色俱厲,紅箋可以想象師伯沉著臉的模樣。
井小芸嚇得一縮脖子,咋舌道:“不讓問就不問好了,幹嘛這麼兇。”
地下洞府裡陷入了沉寂。
稍停片刻,盧雁長風風火火地趕了回來:“咦,怎麼都沒人說話?”
“外邊情況怎麼樣?”紅箋連忙問。
“出大事了,幸好去看看,南宮久帶著人堵了小瀛洲的宗門。”
“啊,為什麼?可看見戴明池和季有云?”紅箋不由得站了起來。
“沒看見那兩個老賊,我剛用‘仙霓霞光’悄悄靠近過去,聽到符圖宗的修士喊話,好像是刑無涯死時有件什麼法寶掉落到了小瀛洲附近。南宮久帶人叫小瀛洲交出來,小瀛洲非但不承認撿到寶貝,反而叫南宮久交出殺害宋回的兇手,說不定這會兒兩下已經打起來了。”
☆、第二百三十三章 以牙還牙
聽到這訊息諸人反應不一。
紅箋不由替小瀛洲深深擔憂,在她看來這是戴明池收拾了刑無涯,立刻肆無忌憚地開始清除異己了。
井白溪則突然笑了一聲:“好,這到不用為難了,小瀛洲若是真敢同符圖宗開戰,那‘仙曇花’我不要了,區區一隻‘七線冰蟲’,就成全了樂遊又如何?”
有了師伯這話,紅箋才微覺鬆了口氣。
帶著師伯去觀戰斡旋的人非自己莫屬,那麼剩下的三個人需得有所安排。
大批符圖宗修士進入無盡海,戴明池和季有云去向不明,井小芸一個魔修還留在這附近實在危險,要打發井小芸回滅雲宗,必須盧雁長跟著才放心,紅箋索性託盧雁長將方崢也一起帶走。
這建議得到了井白溪的支援。
井小芸只得勉強聽從。
紅箋單獨將方崢叫到一旁叮囑了一番,叫他以後好好聽這位盧大哥的話,方崢老實應了。
盧雁長看了看左邊的井小芸,又看了看右邊的方崢,深感責任重大,但他沒說別的,只是將“仙霓霞光”還給紅箋,叫她放心。
不管是他還是方崢都很關心紅箋和井白溪接下來的安排,井小芸更是追著堂哥問若是小瀛洲事了,他是不是會去赤金火山,同他父女團聚。
紅箋道:“這要看師伯的麻煩能不能在小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