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兒苦了臉,一幅泫然欲泣的模樣:“走的時候外公說了,他要是找到我爹,立刻擰掉他的頭,絕不會往回帶。外公看我看得緊,我的小黑不敢靠近他的船,十有*我爹已經死了。嗚嗚。”
“小黑是誰?”
“喏,這就是小黑。”這小姑娘抬手自袖子裡放出一隻指甲大小的黑色飛蟲來,那蟲子繞著盧雁長無聲飛了一週,停回到女孩兒的手心裡。
☆、第一百一十二章 誘拐
這侏儒姑娘伸出小指逗弄了一下那隻飛蟲,撅著嘴道:“它告訴我,你們認識我爹,你們兩個雖然是討厭的道修,卻沒有說我孃的壞話,否則看我不收拾你們!”
紅箋和盧雁長臉上一齊變色。
“這是你的靈寵?”盧雁長十分吃驚,他早聽說有一些擅長馭獸馭蟲的修士會透過秘法收服生靈認主。道修中最出名的要屬殺神刑無涯,而看天魔宗的手段,無疑也是極擅長養蟲馭蟲的。
這侏儒姑娘養一隻蟲子做寵物到沒什麼,但聽這姑娘的意思這隻叫“小黑”的魔蟲竟會通風報信,這可就十分神奇了。
侏儒姑娘不高興地道:“小黑是我的妹妹。”
盧雁長張口結舌,他想問“怎麼你媽不但生了你,還生了她?”“這事你爹知道嗎?”這一連串問題都堵在了嗓子裡,將他憋得直翻白眼。
對方只是個子矮小,並不是個真正的孩子,還是不要惹怒了她為好。
紅箋淡淡地望了他一眼,接過話來和那姑娘道:“它很聽話。看得出來你們感情很好。”
侏儒姑娘喜道:“是啊。好多年了,我們一起生活,一起修煉。娘死之後,長輩們不喜歡我,就只有小黑和我做伴。”
她抬起頭來打量了一下紅箋,突然認真地問:“我是你大師伯的堂妹,那我是你的師姑麼?”
她好像很期盼做紅箋的師姑,大大的眼睛裡帶著憧憬。叫紅箋撇清關係的話無法出口。道魔殊途,可這小姑娘手心上停著一隻黑色的小甲蟲,看上去是如此的寂寞。
紅箋嘆了口氣,道:“不錯。我大師伯是丹崖宗的元嬰。名叫井白溪,是你爹的親侄兒。”
侏儒姑娘立時顯得頗為矛盾,她先熱切地向紅箋介紹自己:“娘給我起名叫井小芸,可是外公每次聽到這個名字都暴跳如雷,生氣得很。他不許我姓井,非讓我跟他姓,管我叫程多多。”說到這裡,她猶豫了一下,吞吞吐吐道:“娘說丹崖宗都是壞人,我堂哥為什麼要呆在丹崖宗?”
這個問題叫紅箋不太好回答。
她想:對她們母女而言。道修自然都是壞人。而打傷這井小芸的娘。抓走她父親的丹崖宗修士自是壞人中的壞人,她肯心平氣和同我說話,只怕還是看在了我認識井老頭的份上。可站在道修的立場上,這一家子是魔修不說,那女人還公然上門挑釁,他們除魔衛道自也是天經地義。
再說,現在丹崖宗不知已經成了什麼樣子。
這些念頭紛紜雜亂,最後紅箋只是將大師伯的壞訊息告訴了她:“大師伯好多年以前便因為你爹遭人陷害,在被押來煉魔大牢的路上下落不明,怕是凶多吉少了。害他的人就是關押你爹的惡人,領頭的叫季有云。”
井小芸顯得非常氣憤,兩眼燃起了憤怒的火焰:“季有云?我聽說過這個名字。這人現在在哪裡。我去殺了他!”
盧雁長不知出於何種想法,突然說道:“季有云很厲害,他們那邊還有化神,你可不是對手!”
這句話可比他說“太好了,你快去給你爹和堂兄報仇”有用一百倍,井小芸頓時更加生氣,連她掌心裡的那隻魔蟲都跟著受到影響,扇動翅膀繞著她飛前飛後,顯得十分不安。
井小芸猛得站了起來,像個真正的小孩子一樣氣急敗壞地叫道:“你再瞧不起我,信不信我把你打得滿地找牙?那姓季的要真像你說的那麼厲害,怎麼這次還會被我外公打得落花流水?”
紅箋心中一動,皺起眉頭,嘆息道:“你們怎麼現在才來?若是早個幾十年,說不定你們一家三口還能團聚,我大師伯也不會遇害了。”
井小芸餘怒未消,嗔道:“要怪就怪你們道修把這該死的大牢藏得太隱蔽了,我娘找了好多年都沒有找到,這次還是我們宗主離魂傳了信給外公,外公才知道要帶著人到這裡來劫獄。”
“你們宗主?那是誰?聽著很厲害的樣子。”紅箋拐彎抹角追問道。
“那是自然。我們天魔宗在海那邊可是數一數二的大宗門,外公說我們這一支沒有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