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源立於門外。
“幹嘛?”
“看看你,睡覺呢?”魏源伸手就要去胡嚕祁明那有些凌亂的頭髮。
“躲開。”祁明一下閃開了。
“又開始陰陽怪氣兒?”魏源笑。
祁明沒言語,直接就要關門。
“行了你,脾氣真是越來越壞。”魏源伸手一擋,門非但沒有關上,他倒是閃身進來了。
祁明心裡只有一句:你個死朝暉,幹嘛非得把我們倆安排在一家酒店?但轉念一想,不這麼安排才怪,他跟魏源,實實在在的朋友啊。可,怎麼……就到了這一步了?
究竟是什麼發生了改變?不是一直相處的很好麼?怎麼就……?變得是我?還是他?朋友的那根弦怎麼幾乎要塌陷了?
超過十年了,一直都好好的,該死。
維持下去,祁明,維持,至少你們要一輩子是朋友。
無論魏源是不是父親的情人,無論魏源他正走在哪條與自己截然不同的道路上。他們長達十年的友情還是應該維持住的。應該、必須。
“喝點兒什麼?”祁明先軟了下來。
“唉,你真跟我急了?”魏源靠近了祁明。
“沒……”
“那幹嘛我打電話你就掛?”
“我最近忙,誰的電話都沒接……”
“小明兒……”
“幹嘛?”
“我……你上次……”
魏源還沒說完,祁明的手機響了,來電鈴聲:多啦A夢==
祁明看了看魏源,不知道該不該接電話,那鈴聲持續不斷地響,兩個人對看,還是魏源開了口,“把電池卸了吧。”
“我為什麼要那麼幹?”祁明皺了皺眉頭,這一激,他打定了主意接電話。卻不料……魏源捏住了他的手腕。手機啪啦一聲掉在了地上。
“你!”
“你不是跟他來真的吧?”魏源很認真的看著祁明。
直到那鈴聲徹底放棄呼嘯,祁明也沒能乾脆利落的回答出這問題。
“說話啊,杵著幹嘛?”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你甭跟我犟,你知道我沒惡意。”
“放手,沒什麼可說的,反正……好了。”
“你這個‘好了’的定義是什麼?”
“……魏源,請你回答我,為什麼你總想幹涉我的私生活?”祁明伸手去拔拉箍住他手腕的那隻手。
“干涉?”
“難道不是麼?無論我跟誰在一起你都表示不贊同!你有各種各樣的理由抨擊他們,請問!為什麼!”
“那只是你的想象,事實上來說,我從沒拆過你的臺。”
“好吧好吧,我一直都不是你的對手,我說不過你,現在請你放手,出去,我還得給他回電話!”祁明推著魏源,見他沒有放手的意思,下意識的就攥緊拳頭揮了上去。魏源巧妙的一躲,順勢抓住了祁明的另一隻手,把他頂到了牆壁之上。
祁明愣了,瞪圓了眼睛看著魏源,竟然什麼話也說不出來。那表情竟然酷似魏源第一次親吻他的樣子。
魏源直視著祁明,半晌,放鬆了力道,什麼也沒說,雙手無力的滑落了下來。
“抱歉,我失態了……”魏源在沙發處坐了下來,點了煙,望著窗外濃濃的夜色,沉默了。
祁明捏了捏額頭,感覺渾身無力。他渾渾噩噩的坐到了床邊,也完全沒了語言。
“真的,祁明……我真一直都是希望你好,方方面面都好……可能我的方式方法有問題……但……”
“魏源,咱倆關係怎麼樣?”祁明這次真的鐵了心,有些東西他還是得知道的,總是不知道,總是自己騙自己,一點兒意義也沒有。這隻能讓他的生活變得更糟。他需要學會正視自己、正視魏源、正視那個男人,他的父親。
“嗯?”魏源不大明白祁明的意思。
“請你實在的告訴我……你跟他……我父親……”祁明的雙手交握在一起,骨節處已經泛白了,“你知道,你跟我,再也不是孩子……我希望你還能像很多年前那樣,告訴我你的秘密……”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麼?”
這句話與空氣發生摩擦的瞬間,祁明的呼吸一度停止了。他還是,他還是把自己推到了刀尖上。不過,也許這一刀,早該捱了。它來的太晚,那鈍痛也就太深。
“抱歉,祁明……我……”
“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