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這是說什麼呢。”初勻跳下了床,進了衛生間洗臉,得趕緊躲開老媽的嘮叨。
“我說什麼你自己知道。”初勻媽撂下這句也不想搭理兒子了,開始收拾床鋪。被子、枕頭、床單亂糟糟的,看得她這叫一個眼煩。一邊疊初勻媽一邊懷念祁明,這要是他在,屋子就特別整齊乾淨。疊好之後,初勻媽順手開了床頭附帶的那個扁櫃,想把零碎東西扔進去,卻一眼就看到了那個戒指盒。
“初勻!”初媽媽幾乎是一聲怒喝。
“又怎麼了?”初勻正刮鬍子,聽到老孃這動靜,趕忙擦了擦臉探頭往外看,不看不要緊,這一看……幹了,她怎麼把那個翻出來了==
“你不是說扔了麼?不是說絕對沒帶到新家來麼?”初勻媽怒目圓睜。
“媽,你別激動,你先放下,我沒別的意思……”
“你少給我廢話!”初勻媽說著就要把那盒子往垃圾桶裡扔。
“媽!”初勻一個箭步竄了上去,一把奪過了那隻小小的盒子。
“你!”初勻媽甚至沒反應過來,一下愣住了。“你!”
“媽……對不起……我……”初勻看著他老媽的那張怒臉,愣是什麼也辯解不出來了。
“扔了……”這倆字兒初勻媽是死命的從牙縫裡擠出來的。這個不知好歹的渾小子!
“媽……你原諒我任性……我……不可能扔了,我曾經……我真的非常、特別……完全的愛過童新。他給我的戒指,我不會扔。這是最起碼的禮節。”
初勻媽再沒說話,看了看兒子,下樓了。
初勻回了衛生間,繼續刮鬍子,卻感覺手都是僵硬的。這僵硬不斷地蔓延直至全身。
將車停好,初勻點了煙往候機樓走,查詢了班次對應的候機大廳,他找了個視野比較廣闊的地兒開始候著祁明。
說來也奇怪,經他母親大人一提醒,初勻還真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差別待遇。
以前童新出差,無論航班還火車,他定然是要去接送的,他從不會不知道班次、不知道具體落地或是到站時間。於候機樓他也從不會抓瞎的猜他會從這N條通道的哪一條出來。他們是有默契的,每次他都站在第七條通道口,而童新也會一成不變的從那裡出來。
等了大概不到一個鐘頭,人陸陸續續的湧了出來。初勻的視線一直晃來晃去,直到定格在那一個身影上。
祁明的個子在人群中還算顯眼,可能越瘦的人顯得越高,他那高高瘦瘦的身形很是醒目。再加上那件亮色的薄外套……小姨,你給他選這件衣服就是為了我好認吧?==
初勻此時此刻不得不承認,一個人的外貌與衣著有著很大的關係,當然,還得搭配氣質。其實祁明還是挺適合時下年輕人時髦的扮相的。拾叨拾叨也算一盤色香味俱全的好菜。當然了,不能產生對比。真到對比了,遇上一國色天香的,還是得打回原形。
不要想錯了,初勻不是在拿祁明跟童新對比,那有點兒不厚道並且苛刻。他在拿祁明和魏源對比。
是的,初勻現在知道祁明口中的那個他了。他年輕俊美、他才華橫溢,他是祁明父親最得意的門生,是畫壇正在徐徐冉起的新秀,他叫魏源。
是啊,很出色的一個男人,又在時時刻刻關照他。他祁明有什麼理由不愛慕他呢?也許對於這麼一個暗戀瞭如此多個年頭的人來說,誰是他的伴兒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他暗戀的人,只要與他的距離、關係是亙古不變的,伴兒不伴兒的根本沒所謂,這個不成換下一個。
祁明,我信你說的:我相信感情。
但,也許你的感情只對他一個付出。
這麼想的時候,初勻下意識的摸了摸下巴,他需要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緒。
你是來接人的,不是來幹架的==
“啊!哈……你怎麼來了?”祁明遠遠的就看到了初勻,這男人實在出色,在這麼一大片的人群裡,依然醒目。
“接你啊,小媳婦。”初勻笑,順手拿過了祁明手裡的袋子。“什麼東西?還挺有份量。”
“嗯……沒什麼創意的土產……”祁明抓了抓頭,態度大方又自然。
小子你還挺坦蕩啊。初勻心裡翻騰著==
“得,你也就這點兒智慧了。”
“滾!還真能順竿兒爬。”
“呵呵……”
“唉,大家吃飯了麼?現在回去做肯定趕不及了……”
“你還真是比我們家保姆還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