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師父,方才在夷瀾居的一番耳鬢廝磨便映入腦海,一時不由得耳根子發燙,忍不住傻笑。&ldo;不許胡說。&rdo;唐棗笑著戳了戳海棠的腦門,姑娘家最在乎名聲,扶月以後還是要嫁人的。不過,嫁得那個人不是師父就對了。&iddot;明明晌午的時候才剛見過扶月,傍晚卻是出事了。彼時唐棗正待在夷瀾居,見師父同扶宴師叔有要事相商,便走出去透透氣,卻見一個粉衣婢女匆匆前來找扶宴師叔,說是扶月出事了。扶宴一向寶貝這個妹妹,一聽頓時著急了起來。這婢女是扶月身邊伺候著的,名喚綠禾,今日剛陪扶月出去,卻不料在半路便走散了。綠禾害怕,找了許久,也沒瞧見自家小姐的身影。小姐容貌出眾,又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此番走散,怕是會出什麼事,便立刻回來稟報了。扶宴想都未想,便出去尋人。唐棗自然也擔心,腳步不由得跟了上去,身後的重羽卻是拉住了她,道:&ldo;你瞎摻和什麼?&rdo;重羽自然不是半點關心也無,扶月到底是從小在莊子里長大的,又是扶宴最疼愛的妹妹,他對她亦是客客氣氣的,如今人走散了,心裡還是有些擔憂。&ldo;我……&rdo;唐棗翕了翕唇,如今她只不過是一個凡人,的確幫不上什麼忙,低低垂著頭,弱弱道,&ldo;扶月她……會沒事吧?&rdo;重羽低頭嗯了一聲,還想說什麼,卻聽見不遠處的扶宴喚了一聲&ldo;扶月&rdo;。這是人回來了?唐棗一激動,便拉著自家師父的手,往前面走。重羽也依著她,沒說什麼,只是默默跟著。扶月生得貌美,脾氣又是被扶宴寵出來的,卻不過還是個盈盈十六的姑娘。如今一身紅裙有些狼狽,小臉更是煞白,愈發是顯得楚楚可人了起來。見到扶月,扶宴便顧不得什麼,上前就將人抱在懷裡,懷裡的姑娘身子嬌軟,看見自己就像是頓時鬆懈了下來,不似往日的嬌縱,而是溫順的靠在他的懷裡。扶宴察覺到有些不對勁,便低頭去看。這一看,卻是不得了,正是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這是‐‐受委屈了?扶月極少會哭,眼下卻哭得這般傷心,扶宴一看心都慌亂起來,忙柔聲道:&ldo;出什麼事了?&rdo;只見扶月只是低著頭,半晌才抬眼,一雙好看的眸子如今氤氳著霧氣,淚珠子頓時落了下來,靜靜看著扶宴,更是忍不住&ldo;哇&rdo;的一聲哭了出來。這一哭,哭得扶宴的心都揪了起來,也不再問,只是一下一下撫著她的背脊,努力安撫著。&ldo;走吧。&rdo;重羽低聲道了一句。走?眼前扶月這副模樣,她哪裡肯走啊?不過師父卻是拉著她的手,直往夷瀾居帶。唐棗忍不住嘟囔,&ldo;扶月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rdo;她可是頭一次見扶月哭得這麼傷心,幻境之中,扶月也是個嬌弱的女子,如今只怕是出了事。&ldo;不會有事的。&rdo;重羽知道唐棗擔心,便又道了一句。&ldo;可是……&rdo;重羽停下步子,側過身摸了摸她的臉,道:&ldo;不信我?&rdo;&ldo;我……我沒有。&rdo;話至尾處,明顯有些心虛。&ldo;明天就知道了。&rdo;明天嗎?唐棗不大相信的看著師父,又轉身看了一眼身後相擁的二人,一頭的霧水。&iddot;翌日唐棗委實嚇了一跳‐‐這扶宴居然要娶扶月!又說這二人並不是親兄妹,扶月只不過是扶宴收養的孤女,可以說是扶宴一手帶大的,只不過是當成親妹妹一般養著的,可如今卻……唐棗一怔,怪不得師父昨日就說不用擔心,敢情師父什麼都知道了嗎?唐棗撓了撓頭,還是沒有明白昨日的事情。究竟是什麼事情,能讓扶宴一下子決定要娶扶月?唐棗皺著眉頭想著,又想起之前扶月哭得傷心的模樣,難不成是……唐棗不敢再想下去。這事兒重羽自然是知道的,他見唐棗如此關心,不由得納悶,唐棗與扶月素無交集,那麼就是關心扶宴了?這麼一想,重羽便有些不大開心了,將人抱在懷裡,伸手輕輕拍了一下她的粉臀,只道:&ldo;外人之事,這麼關心做什麼?&rdo;她是他重羽的妻子,要是關心,也應該多關心關心他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