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惹了。”
殷秀聞言眉目頓時緊蹙了幾分,已經晚了麼,竟然牽扯的如此深,“雁兒,這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我並未覺得哪裡不一樣。”詩君雁微微抬起頭顱凝望著窗外,都是如何也割捨不了的存在,有何不一樣。
殷秀見詩君雁意已絕,知曉即便自己開口怕也勸不了她,“爹爹差不多知曉一些端倪,你是要自己同他說,還是要我去說。”
詩君雁許久都未答話,殷秀也不急,直到那冰冷的茶水盡數入了肚,詩君雁方才低低的開口,“我自會去說。”
“如此甚好,其實雁兒說句實在話,我實在不贊同你去招惹那個男人。”殷秀眉目微眯了幾分,似乎很是苦惱要如何和詩詩開口,“但是你既有這份決心,我自是會支援你到底,有什麼要幫忙的儘管開口便是。”
“保護好我三姐,永遠不要讓她受到傷害,永遠對她好。別看我三姐比誰都要堅強,其實她比任何人都需要愛。”詩君雁低低的開口,三姐已經找到自己的幸福,自己的歸宿,這樣就好了,至少她可以放心,而且殷秀如此聰慧厲害,她也可以放心的將一些事情交給殷秀。
“求之不得。”殷秀淡淡一笑。
“好。”詩君雁目光落在殷秀的身上,“這是我送給三姐的嫁妝,這是我這幾年積攢的詩家勢力,連爹爹他們都不知道,我現在交給你,希望你能夠拿著它護我三姐安好,護我詩家平安。”
“還有一事。”殷秀叫住正欲離去的詩君雁。
“殷離交給你對付是吧。”詩君雁低低的開口。
“聰明。”殷秀讚賞一笑。
詩君雁並未再答話,擺了擺手便出了內室。
風似乎大了起來,原本停下來的雪此刻又開始洋洋灑灑的下了起來,映襯著昏黃的燭火依稀可見雪花飛揚的姿態,詩君雁坐在枝丫之上,看著桑落緩步在積雪中前行,白希的腳裸輕輕踏在雪地之上,好似那下凡的謫仙,輕飄飄的一路而過,素白的雪地上沒有留下半個腳印。
長及腳裸的髮絲隨風而動,衣袍翻滾,很快墨髮上便染上了素白的雪,空蕩蕩的街頭,因為天涼的緣故,各家各戶早已掩好房門,此刻萬籟俱寂,雪花無聲無息的灑落,桑落孤身一人緩步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頭,姿態優雅慵懶,好似閒庭信步一般分外的從容。
蕭瑟嗚咽的簫聲斷斷續續的傳來,先是輕緩的調兒,越是靠近,那簫聲便愈發的大了起來,一曲雪花謠,分明是輕快的曲調,此刻因著雪夜氛圍的渲染,硬是染上了夜色的清冷和寂寥。
桑落微微抬起頭,一盞燈籠輕輕的懸掛在樹枝之上,光暈之下雪花的姿態一覽無餘,而燈籠的旁邊,詩君雁靜靜的坐在樹枝之上,雙腿垂下,髮絲僅用一根碧玉簪挽起,許是風雪的緣故,此刻那鬢角散落的幾縷髮絲拂在面容唇瓣之上,臉頰被風吹的通紅,髮絲上落滿了白色的雪,她似乎並未察覺,又好似並不在意,唇邊碧綠的洞簫散發著輕柔的光澤,嗚咽蕭瑟的曲調從唇角流溢而出,散在風雪裡,洋洋灑灑的落了一地。
桑落神色未變,唇角依舊抱著一抹溫軟的弧度,眸光深處晦暗難測,幽深不可見底,好似懸崖之下的寒潭,永遠望不到底,僅僅只是淡淡凝望了一眼詩君雁的方向,轉而繼續緩步前行,路過那女子端坐的樹幹,輕飄飄的玄色衣袍徒留下淡淡的清香一路而過,步伐依舊從容堅定,好似中間那小小的插曲與他沒有任何的干係,很快那身影便消失不見,在雪夜裡只剩下一個模模糊糊的黑點。
簫聲突兀的停了下來,最後一個調子拔高了幾分,雖然未錯,卻顯得有些尖銳刺骨,詩君雁臉色陡然變得蒼白,唇瓣微微顫抖著,目光隨著桑落消失的方向,貝齒死死咬住唇瓣,手中的洞簫一點點收回袖中,依稀可見那凸顯的關節微微泛白。他果然是忘記了,還是……眉目微微眯起,冰涼的雪透過睫毛的縫隙撒入眸眼深處,竟是涼的讓她不得不閉上眸子,冰冷的雪水融化成炙熱的淚水從眼角滑落,他是在憎恨著她的恩將仇報吧……
兩條腿像是灌了鉛一般沉重的僵硬在原地,想要追上去,卻終是沒有勇氣,她很想知道他是怎麼從那個地方出來的,他明明已經死了,她親眼看到的,畢竟……詩君雁微微蹙了眉目,好似不願意再想下去,得知他沒死她是鬆了好大一口氣,可是如此末路擦肩而過,竟然讓她心中甚是難過,突然有些呆不下去,足尖輕點,鬼魅般的身子瞬間消失在原地。分明已經決定好了,為何還是會這樣難過,她終究不如三姐勇敢。
桑落見身後的簫聲消失,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