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定之天,一較高低的說法,可作罷論。”
簡本卻依然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話不要說得這麼死嘛,不定哪一天,你我就會拼個死去活來!”
趙長安悠然笑了,跨進後堂門檻:“神醫放心,您不會死的,那必死的一人肯定是我。反正我死定了,那神醫的好茶,我這個死人今天就不客氣,要多帶一些走了。”
寧致遠、昭陽公主等人只坐了一盞茶的工夫,茶水也才剛喝出個味道來,便見從廳外施施然進來了一個人,意態舒閒,步履輕快。咦?這不是剛才站都還站不起來的卿如水嗎?趙長安含笑招呼眾人離開,吩咐別忘了把那六口箱子一併抬走。
昭陽公主兩眼發直:“你……你的腿?”
趙長安笑看她:“好了!這還須再說嗎?”
“哇!”她雖已看出,可聽他親口承認,仍忍不住歡呼,“這麼快?簡神醫用的什麼高招呀?”趙長安嘻嘻笑著,將負於身後的一個大紙包亮出來:“茶!上好的茶。不過,在療毒時加了些藥。”
昭陽公主奇道:“什麼藥?”
“不清楚,管那麼多幹嗎?反正這茶乃是神品,我也就老實不客氣,把那茶罐倒了個底朝天!”
“那你連茶罐一齊拎了來不是更省事?”昭陽公主打趣。
“那隻茶罐是金的,太重,且盛這種好茶,怎能用金器?”
“他這次施治,診金多少呀?”寧致遠笑問。
趙長安忙回道:“哦!診金十兩,我已付過了,倒不敢讓寧少掌門再破費,走,我們現在就回去,嘗一嘗這好茶!”
“好嘞!”不知為何,雖只是匆匆一面,這些經多見廣的群雄對簡本卻既厭惡,更懼怕,待在這明淨整齊、一塵不染的廳中,眾人卻如待在腥風撲鼻、冰冷溼滑的毒蛇洞裡,此時一聽可以離開這令人生怖的地方,齊聲歡呼雀躍。
的確是好茶,八成沸的虎跑泉一衝進茶盞,一汪翠色立刻就在瑩白的茶盞中漫溢開來,同時一縷沁人心脾的清香已充溢寧致遠全身的每一個毛孔。待熱氣稍散,他端起茶盞,吹開茶沫,抿了一口,不由得點頭:“確是茶中仙品!虧得他是怎麼製出這麼好的茶來的?卿公子的十兩黃金,怕買不到一撮這樣的茶吧?”
趙長安哈哈大笑:“誰叫他大方,既是要送,索性就送個乾淨!”
寧致遠也忍俊不禁:“哈哈……這次,他這買賣可賠慘了,真想不出這位以貪財出名的簡神醫,今天腦中的哪根筋搭錯了弦,竟一下子豪爽起來了?”
趙長安卻誠懇地道:“當然是因為寧少掌門的緣故,他八成是想賣一個交情給你。說真格的,像寧少掌門這樣的人,放眼天下,真難找出第二個來。”
寧致遠急忙搖手:“卿公子快別這樣說,當今天下能人輩出,不說別的,至少有一個人,他的武功、人才,就絕不在我之下。”
“哼!”趙長安嘴角一撇,冷笑,“寧少掌門指的是那個大魔頭嗎?”寧致遠老實承認,同時因卿如水“見過”趙長安,要請他描述一下趙長安的相關情形。
趙長安鄙夷地道:“這個魔頭嘛……長得倒的確是漂亮,只可惜,漂亮過了頭,整個一娘娘腔,一個男人會長成他那樣?要換作我,早去找塊硬一點的豆腐來,一頭撞死算了……”
寧致遠聽他出言偏激,心中頗不以為然。只聽趙長安接著道:“……他武功雖高,可也沒到傳聞中那麼嚇人的地步……至於他的,人嘛……哼哼,寧少掌門你也都看到了,不用我再多說。”
寧致遠一邊凝神細聽他的“信口雌黃”,一邊不禁皺眉沉吟:“到路人哄傳,說他近一個月來兇性大發,做下了無數淫行穢舉,乍一聽,真令人髮指,可……聽得多了,我反倒疑惑了,剛才聽了卿公子的話,我這疑心,竟是一發深了。”
趙長安假裝拉下了臉,冷冷地問:“寧少掌門是疑心我剛才講的不是真話?”
寧致遠見他一下成了張驢臉,忙道:“不,不,我怎會疑心卿公子?我只是想,前些年,他的聲名也還是挺不錯的,怎麼近幾年來卻如同換了個人?先是殺人劫財,但以他的親王世子之富,還要那麼多的財幹嗎?後又不分青紅皂白地亂殺人,近一月來,又淫辱姦殺婦人,以他的身份地位,要多少絕色女子不得?何必做這種萬人唾罵的醜事,平白地壞了自己的名聲?真正令人不解的,還是他的武功。剛才聽卿公子說,你是在宸王宮裡找到他的?”
趙長安點頭:“是呀?這也有什麼不對嗎?”
寧致遠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