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咱們就回後堂去歇息吧!明天一早,咱們不是還要回東京嗎?”
趙長平似乎有些迷茫:“明天一早回東京?”
“是呀!殿下不是早就答應過我,要帶我進皇宮見見皇上,開開眼界,然後……再讓我在您的東宮裡住上幾天,享一享那難得的福氣?這還是三天前,咱們在碧瀾園賞花的時候,殿下親口答允我的!”
趙長平笑了:“荷影,這種小事,你倒記得那麼清楚。”
“嗯嗯……到底去不去嘛?”晏荷影嘟起嘴,開始撒嬌了。
“去去去!既是小親親開口,本宮又怎會不去?好,明天一早,本宮就帶親親你一道走。”趙長平垂瞼瞟了眼趙長安,“宸王世子,還有子青,都起來吧。”待二人站直,他又道,“這次你差事沒辦妥,回京也不好交差。這樣吧,你就不要回東京了,還是先去找公主,幾時找到了,幾時再回去!你的住處,程守純已經準備好了,大老遠地回來了,就先好好地歇一歇吧!另外,本宮回京還要人手護衛,華靜君還跟著本宮。”
“是,臣遵旨!”
第二十七章 共展鴛鴦錦
次晨,趙長平偕晏荷影,由眾官員簇擁著離城東去。送罷他回來,趙長安全身脫力,但遊凡鳳在客棧中,於養傷不利,遂又吩咐程守純將他接到府中安置。待忙亂完了,已是午憩時辰,樓外一陣簌簌秋風吹過,淅淅瀝瀝地飄灑下寒氣侵人的無邊苦雨。
望著那緊一陣、慢一陣,如泣如嘆的雨絲,和那黯淡愁人的天空,趙長安心境愈發灰暗了。他倚坐樓欄,呆呆出神,就連有人到了身邊都未察覺。子青提高嗓音,簡直就要喊了,他才一個激靈,遲滯地轉過頭來:“哦!是……子青呀!什麼事?”
看著他那副模樣,子青話到唇邊,又猶豫了:“世子殿下,您冷不冷?”
趙長安木然以應:“冷?她穿了條綠綢裙,外面只罩了件夾襖,當然冷了!”子青一愣,方知他是在說晏荷影,心一酸,遂問:“您為什麼不跟她說呢?”
“說?說什麼?”
子青急道:“告訴晏姑娘實情呀!”
“實情?”趙長安落寞地呆望樓簷上垂下的無數縷雨,“昨天,你又不是沒瞧見,她看我時的那種眼神比仇人還恨:我……我卻……唉!”重重地嘆了口氣,垂下頭來。
“殿下,正因為這樣,您才更該向她說清楚呀!不說,她就永遠都矇在鼓裡,太子殿下他……”子青咬了咬嘴唇,“又不是好人,殿下您讓晏姑娘跟他在一處,晏姑娘她該有……多麼……”
趙長安越發愁苦了:“連你都看出來了,不該跟他在一起,可,她卻偏要……偏要……”
“這……”子青鼓足勇氣,脫口而出,“就要怪殿下您了!”趙長安一怔,用徵詢的眼光看著她。
“殿下要是早早兒地就找個機會,把事情的原委都給她挑明瞭,她怎麼還會這樣?去追上她,把所有的話都告訴她,晏姑娘那麼聰明的人,肯定會明白的。從出事到現如今,殿下就一句話都沒跟她解說過,不說,人家又怎會知道事情的原委?”
“好吧!”趙長安生出了一絲希望,“我現在就去找她!”
簾外冷雨潺潺,簾內寒氣侵衣,晏荷影獨坐桌旁,心境壞得不行,只覺簾外的秋雨都是自己心中的苦淚:自己怎麼這麼意氣用事,又撇下他,跟著趙長平出來了?望穿雙眼,好容易才見了他一面,可現在,又看不到他的人,聽不見他的聲音了。
忽然,簾外有人輕喚:“晏姑娘……”她一呆:是……他的聲音!這怎麼可能?他不是奉旨留在鳳翔,繼續查詢昭陽公主的下落嗎?
聲音又響了起來:“晏姑娘,打擾了,我可以進來嗎?”這一次,她聽得真真切切:真的是他的聲音!真的是他來了!
她胸腔中的血在這一瞬間都衝到了頭頂:“你……”一步便衝到了窗前,一把掀起竹簾,見趙長安正立在簾外雨中,青箬笠,綠蓑衣,但他的雙膝以下仍溼透了。他見了她,雙目有神:“晏姑娘,我可以進來嗎?”
她不語,只將一根竹竿搭住竹簾,他將蓑衣、箬笠除下擱在簷下,然後跨進門來。
“你來做什麼?”晏荷影回身向裡,背坐床沿,迎面冷逾寒冰的一句話扔過來。
“我想跟你解說一下前些日子的一些誤會。”
晏荷影頭都不回:“什麼誤會?我跟世子殿下之間,能有什麼誤會?”趙長安並不氣餒:“晏姑娘,害你爹和二哥的人,真不是我……”
“哦?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