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修築城防,一邊派人給燕王送信。
援軍來得極快,沈瑄率領的前鋒部隊,幾乎在吳傑下令攻城的同時抵達。
看到包圍在城下的南軍,沈指揮二話不說,也不用整隊,抽—出長刀,一夾馬腹,如猛虎下山一般帶頭衝鋒,其餘的燕軍也緊跟著衝了過去。
攻城的南軍有點懵了,這也來得太快了吧?城門都沒撞幾下呢!
燕軍卻不管那麼多,除了燕山後衛,前鋒中還有朵顏三衛的騎兵,這些南軍都是送上門的戰功,一個都不能放過!
城頭開始擂鼓,真定城門大開,城中的燕軍在徐忠率領下衝殺而出,吳傑的軍隊頓時陷入了前後夾攻。
想跑?留下腦袋再說!
吳傑也是久經戰陣,面對如此兇悍的進攻,還是有些慌神,沈瑄的兇悍讓他想起了朱能,忍不住的背後發寒。
現實容不得他多想,以騎兵為主的燕軍已將攻城的南軍切成幾塊,揮舞著長刀和長矛,在軍陣中大肆砍殺。
南軍奮力抵抗,仍是一點一點敗下陣來。
鮮血染紅了大地,卻無一人投降。
戰死也不投降!
沈瑄和徐忠合兵一處,發起了更加猛烈的衝鋒。
吳傑被親兵保護著向外衝殺,南軍紛紛護在他的周圍,用手中的武器,甚至用自己的胸膛抵擋進攻的燕軍,為他殺出一條血路。
“侯爺,快走!”
又一名親兵被刺穿了胸膛,鮮血從口中湧出,雙手牢牢抓住紮進體內的長矛,大喝一聲,竟將馬上的燕軍拽了下來。
“侯爺,走啊!”
聲音在風中撕扯,瀕死的慘呼被湮滅在了喊殺聲中。
吳傑的頭盔已不知去向,一身的狼狽,回頭看向倒在地上的親兵,虎目含淚。
一把推開架著自己的親兵,揮舞著長矛,挑飛一名燕軍,搶過戰馬,躍身上馬,竟無人可擋。
馬蹄濺起碎雪,吳傑終於衝出了重圍。
幾萬南軍卻僅僅逃出千人。
餘下的要麼戰死,要麼被燕軍困住,再無逃出生天的可能。
“沈指揮,南軍的主將逃了,追不追?”
“不用。”沈瑄甩了一下長刀,血珠砸落在雪地上,紅得刺目。
“可……”
“王爺有令,解真定之圍即可。擒下這些南軍也是大功。”
“遵令!”
燕王率大軍趕到,被困住的南軍終於崩潰。敗局已定,再抵抗也無非是死路一條。
“是安陸侯?”
燕王沒有進城,只在城外聽徐忠和沈瑄彙報戰況,聽聞這支南軍作戰驍勇,拼死護衛主將殺出重圍時,不免嘆息一聲。
“昔日黔國公勇武,今安陸侯亦然。”
老子英雄兒好漢,即使戰敗,仍勇氣可嘉。
徐達的兒子比不過,還被吳復的兒子甩了八條街。如果能從棺材裡出來,李文忠絕對會一刀砍死李景隆,省得繼續給他丟人。
清理過戰場,燕王令徐忠繼續駐守真定,並派楊鐸為其副將。
在大同城外投降燕軍的滕聚及手下一萬人馬,則被帶回北平。
看過戰場上廝殺的慘狀,滕聚深吸一口氣,燕軍勇猛,果然名不虛傳。
北平城中,朱高熾聽城頭守軍來報,燕王大軍已到城外,立即整理衣冠,親自前往迎接。
孟清和也被通知出城迎駕,燕山後衛指揮僉事,身負守衛王府之責,能出城迎接大軍歸來,是不小的面子。很多人想要這個露臉的機會都撈不著,例如被留在城中的何壽。
走到中途,孟清和突然眼珠子一轉,停下腳步,轉身朝關押高巍的廂房走去。
這樣的場面,高老先生不露一下臉,實在是可惜。
“丁總旗腳程快,快去稟報世子,也好有個準備。”
“卑下遵命!”
燕王走到城下,見到親自出迎的世子,很是高興,再見世子身後的高巍,差點沒認出來。
現在的高巍,哪裡還有清癯文人的影子?
整個人像是發麵饅頭一樣,胖得眼睛擠成了一條縫,公服穿在身上,腰帶都系不上。手指上的傷口已好,喉嚨卻一直啞著,見到燕王很是激動,啞著嗓子“你”了幾聲,被某人從身後下了黑腳,對著燕王大禮參拜。
“咳!”
孟清和咳嗽一聲,朱高熾立刻回神,在眾人驚訝的目光注視下,硬著頭皮說道:“高老先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