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黃子澄隱瞞朝廷,臨陣脫逃沒丟了腦袋,更是加官進爵,得了太子太師的榮譽頭銜。
安陸侯同武定侯等老將湊到一起,談及如今戰場局勢,無不搖頭。
“陛下偏聽誤信,罷免齊黃等人官職,仍留在京城,遲早是個禍害!”
按照吳傑和郭英等人的看法,就該把齊泰黃子澄等人一刀宰了,再領大軍北上討燕。
燕王不是打著朝中有奸臣,清君側的旗號起兵嗎?
如今奸臣都給殺了,他還有什麼藉口?不罷兵就是實打實的造反,皇帝一道詔令,天下鎮兵均可討之!
皇帝對付起叔叔乾脆利落,偏偏在這件事上心慈手軟,猶豫不定,死活不肯落下殺大臣的聲名。殊不知,經過削藩一事,皇帝仁慈的名聲早就打了個折扣。
更讓吳傑郭英等人擔憂的是,朝中勳貴對皇帝日漸冷淡的態度愈發不滿。都是從洪武朝挺過來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卻比不上一群只會清談的腐儒?
只要皇帝多少有點腦子,就該明白,比起那些腐儒,這些榮耀和身家性命都繫於皇權的勳貴才更值得重用。可惜皇帝一心只捧著那些腐儒,把朝中勳貴全都踹到牆角,一腳不夠再補一腳,全都畫圈圈玩去吧!
勳貴對建文帝不滿已久,以左都督徐增壽為代表的燕王派私下裡活動頻頻。除了勳貴,還經常到谷王家中蹭飯,連關押齊王的地方偶爾也會轉上兩圈。
一股暗流開始在南京湧動,許多人搖擺不定。
跟著建文帝註定沒辦法出頭,投靠燕王,就一定可行嗎?
徐增壽也曾想拜訪一下安陸侯,卻被吳傑以各種藉口推脫了。饒是如此,吳傑心中仍有一絲不確定。
皇帝為了面子,硬是不把李景隆的帥印收回去,還繼續加大賞賜,任由他留在軍中。
有這樣一個主帥,戰敗永遠比取勝容易。
即便李景隆閉上嘴,不再亂指揮,只要再帶著帥印跑一次,軍隊再多也是白搭。
武定侯和安陸侯先後抵達德州,兩人分別見過李景隆,又碰頭商量了一次,決定找人看著這個不靠譜的主帥,如果李景隆臨戰再逃,人走可以,帥印必須留下!
都督平安趕到後,立刻加入吳傑郭英的小團體,積極提出意見和建議。平安認為,緊迫盯人還不夠,不如趁天黑把李景隆的座船鑿沉了,沒了船,他跑得再快也能想法子追回來!
吳傑和郭英同時拊掌,“大善!”
三人動手時,得到了都督瞿能和盛庸等人的鼎力相助。確保船沉入江底,撈上來也是一堆碎木板。
領兵大將抵達前線,首先考慮的不是制定作戰計劃,而是該怎麼對付己方主帥,防止他逃跑,任誰看來,都是一種悲哀。
眾人如此絞盡腦汁,為的就是鄭村壩和北平城外的一幕不再上演。
可讓吳傑平安等人萬萬想不到的是,自己為了戰爭勝利寧願揹負罵名,南京的皇帝卻給他們拆臺!
先後賞賜李景隆斧鉞、旌旄不算,聽到李景隆的座船在江邊不翼而飛,特地賞賜給他一條大船,絕對的豪華客輪。
這叫什麼事?
吳傑平安等人徹底無語,覺得自己傻冒煙了。
他們累死累活是為了誰?皇帝就這樣拆他們臺?還賞賜一條大船,是暗示李景隆這次應該跑出山東,直奔南京嗎?
再不甘心,吳傑等人也不能把建文帝賜下的大船鑿沉,否則就是藐視皇帝,大不敬的罪名。只能加大在李景隆帳外的盯梢力度,一旦他想跑,必須第一時間抓住!
同時,幾人商定了作戰計劃。
北方天寒,朝廷大軍尚未完全集結,此時發起決戰萬萬不可,領兵攻佔幾處戰略要地卻是上策。即便不能徹底拿下,也能調動燕王兵力,探一探對方的虛實。
河間是燕王手下大將張玉駐守,暫時不能去碰。守真定的是原開平衛指揮使徐忠,勇猛之名不比張玉,倒是可以試一試。
商定兵襲真定,吳傑一拍桌子,都別和某家爭!
郭英平安等人也清楚,之前吳傑馳援耿炳文,地方都沒到就被打回來了,真定城絕對是吳傑心頭的一顆硃砂痣,必須想辦法抹平。
安陸侯帶兵出了德州,李景隆才得知訊息。呆坐在軍帳之中,李景隆恨得咬牙,敢無視他這個主帥?咱們走著瞧!
由於物資充足,吳傑的大軍很快抵達真定城外,紮下營盤,就地製造攻城器械,大有不攻下真定不罷休的架勢。
徐忠不敢託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