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收拾你!”
趙貴寧等舉人們笑鬧了一陣,點頭應承了。
行,活著也好,就算會一時丟了二爺的臉面,總歸活著能給二爺出力……
舉人們在心裡撥弄著小算盤,突然有人問到:“二爺,您身邊總得有人伺候,不能把我等全放了出去吶。”
“少廢話!”
寶玉笑罵了回去,道:“陛下說要你們都牧守一方,那就都牧守一方去!自個的前程不要了?一直跟著我有什麼出息?”
“二爺說的對,你們放寬心,二爺的身邊有我。”
樂陽吟跟著接話。
趙貴寧等人想了想,也就作罷。
別看樂陽吟平日裡不吭不響,但他們樂陽兩兄弟,最是向著二爺不過。
他們還記得申哥兒說過,要是寶二爺有什麼上不了檯面的事情,他們兄弟倆可是包攬了去……
“哼哼,包攬了去?這兩個沒臉皮的。”
想到這裡,趙貴寧等人看樂陽吟的眼神有點不對。
他們還想鬧鬧樂陽吟,摺扇抽出來……
嗯,把摺扇抬起來要敲,再看看樂陽吟比他們大腿還粗的胳膊,就唰開摺扇,在冷風中瀟灑起來。
“哼哼~~”
樂陽吟鼓鼓胳膊上的肌肉,鼻孔哧出兩道白氣。
他高大健碩的身子,把胯下的駿馬都壓得發抖……
四海兵造坊,按理說,也是後臺很大的作坊了。
上百年前,四海兵造坊開辦在東城,但由於打鐵音響煩躁,就被挪在了東城的貧民區。
……
他們還沒到地方,就聽見擾人清靜的打鐵聲。
百里鳴的臉色不太好看,憤慨道:“四海兵造坊是北天、西海、南荒三軍聯手弄出的作坊,每個大城都有,也都在貧民區,其打鐵聲日夜不息……
混賬,他們就不能開辦在郊外嗎?
東城的老爺們怕吵,難道西城的貧民,就不需要睡覺安歇?”
說著,百里鳴從兜裡摸了些銅錢,就要丟了出去。
可是這時候,寶玉抬手攔住他,笑道:“用不著,這裡的貧民能接作坊的活計,不需要咱們施捨。”
聞言,百里鳴好像受到了觸動,是在思索什麼。
過了一陣,他低聲道:“二爺,您是說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寶玉點了點頭,走進了一片低矮土坯草廬中,那唯一一座極為顯眼的磚瓦作坊……
就好像古琴一樣
古琴中剛入品級的是三千兩銀子的流雲琴,這佩劍之中,剛入品級的,卻是價值一千兩紋銀的流雲劍。
流雲劍造型華貴,劍身由於近十萬下捶打敲擊,上有流光溢彩的白雲紋路,故而得名。
按照四海兵造坊的規模,流雲劍只是小巧的生意。
礙不過寶玉要的數量多,還是引來了此地的管事……
來人一身略微臃腫的員外棉衣,臉上笑吟吟的,看就是個極妥帖的生意人。
當他看見寶玉的黑狐大氅,再瞟一眼趙貴寧等人雪白的大氅,還有內里長袍上的翠綠老竹,笑容就真誠了許多……
“原來是寶二爺駕到,我龜奴兒年初的時候就想:
寶二爺光顧了四寶樓,什麼時候要來咱們兵造坊走一遭?”
龜奴兒的名字好笑,但是說話間,渾然沒了生意人的圓滑,反而音帶鏗鏘,好像一個威武的將軍。
他的脖子很長,更顯得往前伸過來的嘴唇肥厚,眼神鋒利。
就好像旁邊貨架上擺放的擂鼓大錘,看起來沒稜沒角,內藏的,卻是威風駭人……
寶玉連忙上前,拱手道:“敢問前輩名諱?”
“老夫就叫龜奴兒,不好聽,但就是這個名字。”
龜奴兒暢快笑道:“老夫曾任西海狼牙將,不過諢號,也不過是個王八成精。如今廢了修為,也就擔任四海兵造坊的中都管事。
寶二爺無需客套,今個您要什麼物什,龜奴兒沒法給您降價,但是敢說,絕對給您最好的……龜奴兒當初力戰瀕死,要不是貴府的採風狐相救,可就不單單是廢了修為那麼簡單。”
此話一出,寶玉頓時覺得親近。
他們說話間少了客套,卻是多了自然。
龜奴兒甚至把他們帶去了庫房,任由寶玉挑選……
一百零八柄流雲劍,一百零八張流雲弓……這個不用多說,龜奴兒全都分配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