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的疑問在寶玉的腦海盤旋,而且……
最重要的!他不懂得,什麼叫作神魔之障!
甄公公在離開的時候多次警告於他,他想不明白,也就不去多想。
但是甄公公嘴裡的一個‘神魔之障’,實在讓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什麼是神魔之障?
又是為什麼這種東西,讓得甄公公說在成為進士之前,他所做的一切,都不過是空中樓閣?
【進士壽元五百載,可觀滄海變桑田?
有趣啊,如今的我好像是鶴飛雲間,只能在雲海中展翅翱翔。但是那雲海之上的浩瀚碧空,必須成就進士文位,方且才能看得清楚……】
想到這裡,寶玉突然大笑,猛然一拍馬匹。
啪!
摺扇敲打駿馬肌臀,聲音清脆悅耳。
寶玉的駿馬頓時像是閃電一般疾馳而去,後方的百多個舉人,也同時撒開了自己身下的駿馬馬蹄,緊緊跟隨……
東城的街道十分寬闊,遠遠的聽到馬蹄聲,街上的行人看見他的黑狐大氅,也就讓開了道路。
他們一路疾馳,直奔東西兩城的連線甬道。
甬道長有百丈,兩邊有十萬斤黑鐵巨閘
這是大周開國時製造的東西,早就沒用。
別說這十萬斤黑鐵巨閘了,就算在城牆上,也很少有巡邏計程車兵。
四面城牆上才有巡邏的守城衛,卻也只是用來防範流寇、宵小,或者山野精怪……
百丈甬道不算很長,甬道口好像怪獸的大嘴,有火把映照的紅光。
寶玉見裡面沒人,徑直拍馬穿行,不過幾個呼吸,百餘匹駿馬就出了東城。
或許是駿馬帶起的狂風的關係,甬道內部,不多的火把唰唰熄滅,變成一片漆黑……
“二爺,咱們往哪裡去?”
趙貴寧靠近詢問。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所有的舉人都學著樂陽兩兄弟,把‘寶二爺’省略了點,變成了稱呼他‘二爺’。
他們都是文人,不能跟家生子和僕役一般稱呼‘爺’。
但是一個‘二爺’,也表明了所有人的態度了……
寶玉笑了一聲,抓過趙貴寧的佩劍,看了看,隨手扔給了路邊寒風中擺攤的商販。
“你們很快要獨當一面,咱們有了銀子,自然要把物什都收拾妥當!”
“二爺,您又要花錢!”
趙貴寧心疼得嘴皮子哆嗦。
寶玉放緩駿馬,笑道:“該花的都得花,明年過年,我希望你們全都沒事,都得好好的。”
“哈哈二爺說笑了,山精野怪,魑魅魍魎,咱們整個大周國,牧守一方的舉人哪年不少個近百?”
“是啊二爺,為前途計,為百姓計,為咱們圈子的臉面計,我等沒一個怕死的,絕對牧守好一方百姓……
就算死了,那也不會給您丟臉!”
舉人們全都笑了起來。
可是這時候,寶玉突然扯住韁繩,駿馬痛嘶一聲,揚起前蹄,猛然停了下來。
他轉過馬頭,冷眼掃著趙貴寧、百里鳴,還有所有舉人的臉,許久不言。
風,冷了下來;
空氣,也好像凝固成一團。
等舉人們的笑容僵硬,腦門滲出冷汗,寶玉突然展顏一笑,溫和的道:“我說,都不許死了。”
聞言,舉人們扯起嘴角,想要湊趣笑個幾句。
但是扯起的嘴角,卻怎麼也吐不出隻言片語。
他們想輕鬆的應承,想安寶二爺的心,但是等到去牧守一方,真個遇見了事情,他們能退縮不前?
他們正手足無措,寶玉突然笑道:“我不管什麼百姓,不管什麼黎民蒼生,那是陛下、朝廷進士,或者是我要考慮的事情。但是你們!”
寶玉把摺扇挨邊點了過去,冷聲道:“真個頂不住,該跑的就跑,該躲的就躲,就算陛下追究你們的失職之罪,二爺我還有底牌沒用呢,總歸能保住你等的小命!
二爺什麼都不管,但是明年過年,你們一個都不許少!”
趙貴寧等人還在猶豫,旁邊一直木訥的樂陽吟揮起蒲扇般的大手,一個個巴掌拍了下去。
“一幫醃貨色,二爺說的話沒聽見?一個都不許死!”
“靠,你這個木頭,平日裡什麼都不管,這時候跑來討好二爺!”
“吟哥兒,別覺得你是三血老妖就厲害,小心我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