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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印清卻言不是:“雲雙的身份複雜,不易久離凌安,此次出征帶兵的不是她。”
“身份複雜……說來說去不就是為了那皇位麼,你講得那麼隱晦做什麼?”提到“皇位”二字時,彥景的唇角微翹,笑容卻蔓著些許涼薄。
“我此番去見的那個人,也是個為了皇位的。”卓印清緩緩道。
彥景在心中將可能的人選搜刮了一通,唇角的笑意驀地一凝:“你要見的那人,不會是我那不成器的侄兒罷?”
見卓印清搖了搖頭,彥景方要松上一口氣,便聽他繼續道:“不是要去見,是已經見過了。”
“他怎麼這個時候了還在潼城?”彥景的劍眉向中間攢起,“我離開沂都之時,皇兄就已經說過要將他召回去了。”
“是我不讓他回去的。”卓印清回答道。
彥景沉吟了半晌,就連看著卓印清的神色漸漸複雜了起來:“你是以隱閣主的身份去見他的麼?”
卓印清微微一頷首。
“我剛剛還在納悶,翊兒的性情素來軟弱,怎麼都不會是抗旨不尊的人,原來是因為有你在背後為他謀劃。”彥景深吸了一口氣,“也是,反正如今他也一無所有了,放手一搏自然要比回沂都做那個當廢未廢的東宮太子要強上許多。當初我來隱閣時,你能三兩句話能將我說得心神大亂,翊兒的道行還不如我,自然更容易被你左右決定。”
卓印清卻並不同意他的說法:“做決定本就是一件承擔風險的事情,我將賭注壓在他的身上,我承擔我的風險,付出我的代價。而他決定留下來,自然也要承擔他的風險。太子翊如今眾叛親離一無所有,我向他伸出了一隻手,他是否願意接受由他自己定奪,我只是向他闡明瞭利害,又怎能說我是始作俑者?”
卓印清說了這麼多,卻瞞了一點未提,那便是太子翊現在的絕境,都是他一手從背後促成的。
這事他不提,任誰也不會猜到。彥景只是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抱怨道:“你這張嘴啊,黑的都被你說成了白的!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好端端地來摻和彥國的事情做什麼,還嫌自己麻煩不夠多麼?”
卓印清張了張口,還未來得及說話,便先掩唇低咳了兩聲。
彥景見狀匆忙為他將一旁矮几上的茶水端過來,只是茶盞還未遞到他手中,動作卻先僵了起來:“你的手怎麼了?”
☆、第99章
因著卓印清一直將手掩在被子底下,彥景到了此刻才發現他的左手纏著一層厚厚紗布。也不知卓印清什麼時候碰到了傷口,紗布被鮮血洇溼,殷紅便一層一層蔓出來。
卓印清沒有痛覺對此渾然不知,彥景卻看得怵目驚心。
“這麼重的血腥味你自己聞不到的?”彥景匆忙將手中的茶盞放到一旁,小心翼翼提起他的左手來檢視,“出血成這副模樣定然不是普通的擦傷,這是怎麼回事?”
卓印清鼻尖湊過去輕輕嗅了兩下,迷茫地“嗯”了一聲,鼻音依然很重。
彥景無力地喟嘆了一口氣,一面輕手輕腳解著他手上的紗布,一面扯著嗓子對立在屏風後面的屈易道,“外面站著的那個,拿藥過來,你家公子流血了!”
卓印清按住了他的手,從床榻旁矮几的暗格中摸出一把薄如蟬翼的匕首來,對著彥景道:“解著太麻煩,用這個直接割開罷。”
“割什麼割,這麼輕的匕首,一不小心再給你劃出一道口子來?”彥景不要那匕首,扭頭對著屈易又道,“再取把剪刀過來!”
這些東西顯然是早就備在了房中的,彥景的話音方落,屈易便拎著醫箱繞過屏風走了進來。將止血的瓶瓶罐罐放在矮几上,屈易執起剪子正要將卓印清手上的紗布剪開,便被彥景將剪子奪了過去。
“你一介武夫粗手粗腳,傷了他怎麼辦?”彥景沒好氣道,“我來給他上藥,你閃開些,別擋著光。”
屈易眯了眯眼,視線如冰刀子一般紮在彥景身上。
彥景卻恍若無覺,只埋頭研究著卓印清的手,持著剪刀不斷地比劃,似是在尋一個順手的位置出來。
卓印清無奈地笑了笑,對著屈易道:“你先退下罷,這是我老祖宗,他的話便是我的話。”
屈易對著卓印清行了一禮,轉身走回到方才的位置繼續悄無聲息的守護。
被鮮血浸得溼淋淋的紗布被一層一層拆下,傷口終於露了出來。
那是一道猙獰的刀傷,皮開肉綻隱現手骨,烙在卓印清玉雕一樣精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