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中,那很好。但是,千萬不要養成自省這病態的習慣,一個女人若要創作出精彩的作品,或是讓自己活得有意義,那就絕對沒有任何所謂不應該的事情。上帝終究會照顧活得有意義的人———機會終會到來,至於創作出精彩的作品,這就要看神的意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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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節:第四章 玻璃棺材(4)
“真的是這樣嗎?!”
“這種藝術觀很有意思,那是寫在很晚的時候——— 一八八六年。藝術一如神的意旨。這對一個女人來講,並不算是很時興的說法,或許,對任何一個人而言,這種說法都不算時興。”
“你有她的信嗎?”
“不太多。就是一些家書、勸誡之類的,還有烤麵包和釀葡萄酒的秘方,以及一些牢騷。其他留存的,大部分是里奇蒙那個時期留下的,另外一兩封信則是她在布列塔尼時寫的,她有親戚在那裡,這你大概知道吧!她好像沒什麼親近的朋友,除了格洛弗小姐,可是她們根本不需要通訊,因為她們就住在同一個屋簷下。這些信都還未經編校,莉奧諾拉·斯特恩教授一直想把它們整理出來,可是始終沒什麼進展。我一直懷疑,思爾莊園的喬治·貝利爵士那兒可能還有一些,可是他從來不讓任何人多看一眼。他還曾提著一把獵槍威脅莉奧諾拉,不過由她出面去那裡,比我去好———她是從塔拉哈西那兒來的,這你一定知道。思爾家族和諾福克家族一直處得很不愉快,曾經還上了法庭,不過莉奧諾拉的方法實在也只會讓結果更糟,真的是糟透了!嗯,就是這樣。哦,對了,你是怎麼想到魯道夫·亨利·艾許會對蘭蒙特感興趣?”
“我在他的一本書裡發現了一份還沒擬完的草稿,那是他寫給某一位女士的信。我覺得這位女士很有可能就是她。信裡頭提到克雷博·羅賓森。他還說她懂他的詩。”
“那根本不可能發生,我想都沒想過他的詩會吸引她。全都是些大談宇宙的大男人筆調。還有那首討厭的有關靈媒的詩,完全在和女性主義唱反調,那叫什麼來著,《媽媽著魔了嗎?》,全都是些大而無當的胡扯。沒有一首她會感興趣。”
羅蘭懷著無望的心情,打量著眼前這一張尖刻蒼白的嘴。他實在不該來。那股衝著艾許的敵意多少也衝著他,至少就他來看是如此。莫德·貝利博士繼續說道:“我查過我的卡片了———我現在正在作《梅盧西娜》全文研究———目前我只發現一個小地方提到艾許。那是寫給威廉·羅塞提的短箋———這份手稿現在在塔拉哈西———裡面談的是他為她出版的一首詩。”
“‘在這幽暗的十一月天,我一如魯道夫·亨利·艾許幻想中的那可悲的女巫,幽禁在她那殘苛的寸履之地,不得不靜定沉默,一心渴求如她所渴求的滅亡。他在幻想中建構出這麼個地牢,囚困無罪之人,若不是有那男人鐵石心腸的勇氣,恐怕很難從中得到快樂吧!而就事實來說,要忍受這些事情,無非也需要女人的堅忍。’”
“那說的是艾許的《被囚的女巫》?”
“當然。”很不耐煩。
“那是什麼時候寫的?”
“一八六九年。我想應該是,沒錯。文字鮮明,不過沒什麼幫助。”
“頗有敵意,如果說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就是這樣!”
羅蘭啜了口咖啡。莫德·貝利將卡片插回檔案原位。她凝視著卡片盒,對他說:“你一定認識弗格斯·伍爾夫吧,就在你們學校,我想應該是。”
“噢!是啊。是弗格斯建議我來向你請教有關蘭蒙特的事。”
一陣空白的沉默。手指忙亂地移動,作整理狀。“我認識弗格斯。開會時認識的。在巴黎。”
少了點乾脆利落,那聲音,少了點老成的獨斷,他刻薄地想。
“他跟我說過。”羅蘭說,表現得一派坦蕩中肯,同時注意著她是否露出任何異狀,表示她已猜到弗格斯說過什麼,又或是他自己說過什麼。她緊閉雙唇,接著站了起來。
“我帶你去資源中心吧!”
林肯大學圖書館與艾許工廠,著實有著天南地北之別。這兒就像是一具裝置在玻璃箱裡的骷髏架,光鮮亮麗的大門一扇扇敞開在管狀的玻璃牆中,宛如玩具箱,又如巨大的結構主義抽象立體藝術品。這兒有著鏗鏘作響的金屬架子,有走來絲毫無聲的毛氈地毯,而花衣魔笛手那一身紅紅黃黃,恰是樓梯扶欄與升降梯上的顏色。夏天的時候,這裡絕對很明亮,而且悶熱得像是個烤箱;可是一旦到了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