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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部分

,有了帆,便可藉助風力,節省人力。所謂“風有八面,唯當頭不可行”就是說,只要不是恰巧正頂著風,都可以調整帆的角度,以借風力。

風帆雖有用,但畢竟還是要看天氣的臉色,沒風就沒轍了。而櫓則不然,櫓可以架設在船艄、船尾,甚至可以駕在船頭。船工搖動櫓柄帶動水下櫓葉,櫓葉在水下不間斷擺動,使水中壓力發生變化,產生扭力和推力,推動大船行進。

可千萬不要小看簡單的櫓,這可是被西方人稱讚為“中國發明中最科學的一個”。櫓的發明,大大節省了船工的勞動,“一櫓三槳”就是說櫓的效率遠遠高於船槳。

艑船體積大裝得多,配備了“拉風”的推進屬具,又有很“酷”的外觀,船工在船上幹起活來都覺得格外有面子。

長江上,穿梭往來的船以千百計,各色艇、舲、舸、舨、舫,唯有這種艑船最炫。其他船上的船工無不側目,毫不掩飾羨慕神色,艑船上的船工也很配合,大聲呼喝著,故意用誇張的動作操控著艑船,就如同現代人炫耀著新款座駕。

……

艑船在柴桑附近靠了岸,船家說要在這裡逗留幾天,有大宗貨物要轉運到柴桑,還要裝載新的貨物。

教授心中高興,可以藉機去岸上轉一轉。

柴桑,人口並不多,但因緊鄰長江和鄱陽湖(此時稱作彭蠡湖),水產極為豐富,是以往來商客船隻雲集,熱鬧非常。

教授一到鄱陽湖,便驚呆了。碧波萬頃、水天一色,站在岸邊,湖水拍擊堤岸激起的水霧,彷彿置身大海之濱。此時正值秋末冬初,越冬的候鳥已遷徙至此,每一次風吹草動,都能驚奇陣陣飛鳥,幾聲嘹亮的船工號子,更是引得鳥兒撲簌而起,難以計數的不僅僅是數量,便是鳥兒的種類就令教授看呆了,單是教授認識的就有鷺雁隼鳶鵝,雕鷹雀鷂鶴,鸛鷸鵑鶇鴿,當然還少不了嘴下生著碩大喉囊、體長超過一人、翼展近十尺的斑嘴鵜鶘。

一隻斑嘴鵜鶘像是發生空難了,一頭栽到教授身旁,教授想去幫幫它,卻見那傢伙掙扎著,費勁地轉動脖子,晃晃悠悠站了起來,扭動幾下,張開一尺多長的大嘴,將口中和喉囊中的水傾瀉出來,就像一個喝醉了的酒徒。吐完了,爽了,那傢伙扭頭白了一眼教授,撇著寬大的腳掌,頂著與身體不成比例的嘴和喉囊,步履蹣跚地走了,想必是還要去趕一個酒局。

教授好遺憾,要是有個相機,不知道會在這裡裝滿幾張儲存卡。

欣賞了鄱陽湖美景,品嚐了鄱陽鮮魚,教授不得不帶著遺憾走了,時間緊迫,下一站,匡山。

……

匡山,便是廬山。(還是用習慣的叫法吧)

廬山,被長江和贛水圍繞,東臨著大海般的鄱陽湖。有此獨特水源優勢,廬山青峰秀巒、飛瀑噴雪、雲海萬變,有“匡廬奇秀甲天下”的美譽。

拾階而上,蒼翠掩映間,一間寺院。

教授知道,此時佛教已逐漸在中華大地傳播,而廬山正是江南佛教傳播中心。

寺院不大,沒有進進出出的信徒,也沒有常年香火繚繞的那種刺鼻氣息,有的只是安靜、和諧。

寺院外,一棵大樹下,坐著三個人。

其中兩人對弈,一人旁觀。

教授原本會下圍棋,住到襄陽“省賓館”,除了讀,閒暇時,便是看那幫“賓館客”下棋。偶爾手癢,也被人拉著手談一番。

時間久了,教授又不喜愛別的娛樂,便把更多的業餘時間投到鑽研圍棋上,雖然沒有棋譜可參考,但憑著教授高人一等的智商,再加上二十一世紀圍棋先進的定式和佈局理念,教授也堪稱荊州一帶的高手了。

眼前下棋的兩位,都是中等年紀,讀書人打扮,教授看了幾眼,便知此二者的水平很是一般。當一方錯過了點殺對手一條大龍的手筋時,教授遺憾地搖搖頭,不自覺地“嘖”了一聲。

當局者水平有限,仍沉浸於胡亂攪殺的樂趣當中,對教授的舉動並沒在意,倒是邊上旁觀的少年抬頭看了教授一眼。

“觀棋不語”是一種禮節,教授自知失禮,抱歉地笑了笑,蹲下身來,安靜地看棋。

對局二人將棋局攪得越來越亂,明明都有多次一舉獲勝的妙招,卻都視而不見,置大局於不顧,只沉迷一角一子的死活爭奪之中。

倒是把教授和那少年急得夠嗆,兩人都是一般的呲牙咧嘴,緊鼻子瞪眼。高手看低手下棋,如果不讓說話,那是何等殘酷的一件事啊!

終於,棋盤上再無落子之地,對局二